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不知晓二人的心意。只是如今每一枚铜钱都来之不易,更何况这里包裹着如此一长串的铜钱。
她敛下双眸,笑着推拒道:“太过贵重,这怎么使得。”
宋迢迢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压祟压祟,那便是越多越好。等生辰时再来一份,定是能祛病免灾,逢凶化吉。嫂嫂,这可是我和成珏的一番心意,你就当是为了昭儿祈福,快快收下吧。”
薄霜眼见宋迢迢把话说到这里,到底不好负了他们二人的好意。她拍了拍顾昭的肩膀,淡笑着令顾昭接过。
顾昭凤眼轻轻弯起,他面朝二人,躬下身拜年:“谢谢二叔,婶娘。祝你们元日安乐。”他灵动的双眸一转,笑道,“也祝你们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宋迢迢和顾成珏闻言皆是一怔。
顾昭本还要继续说下去,但薄霜见二人神色,便又想起二人之间的阴差阳错,她连忙按上顾昭的肩膀,止住了顾昭的话音,笑着打圆场:“小孩子……”
宋迢迢摇摇头,对着不明所以的顾昭,轻笑道:“谢谢昭儿的祝福。婶娘也祝昭儿今后平安健康,长乐无虞。”
顾成珏摸了摸顾昭的头,低声笑道:“好昭儿。”
灶房内,赵氏正手持着木炭笔,于木桌上题着“神荼”、“郁垒”二字。字迹端庄大气,足见大家风范。
这两张桃符,被顾成珏束了红绳后便高挂于门首,以求为今后的日子增添祥瑞。
宁王府每年元旦,都有着祭祖的习惯。
只是时过境迁,今日无力操持三牲饭菜、也无法周全三茶五酒。一家人只是做了“送钱粮”,便面朝南方,寻着京城的方向,各手持着三柱高香,朝向京城方向拜了三拜,以告慰祭祖上英灵。
将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便耗费了小一上午时间,待将院子前前后后休整一番,已是日落三杆。
正式除旧迎新后,一家人用红纸包好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便朝着市集整装出发。
金家商铺自从被金振娇接手过后,一扫从前无人问津的冷清。门前虽没有车水马龙的盛景,但也称得上是热闹非凡。
如今,两盏大红灯笼于门前高高挂起,宽敞的石阶下,鞭炮屑堆积了厚厚一层,犹如下了一场不消的红雨,融合着落日余晖,映的满堂红彩。
一家人行到门前时,松柏村的大小商户,正持着礼物陆陆续续向内走去。
宋迢迢和几位市集中的熟脸打了个照面,相互问过好后,便一同入内。
一入门,便见金振娇站于一旁,正满面春风为客人指明着用饭的庭院。
金振娇转眼瞧见他们一家,笑盈盈地迎上前:“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肯赏脸来我这吃顿晚饭足够了。几日不见你们,真真叫我好生想念,快请入内。屋内已温好了屠苏酒,也备好了开胃小菜,来了就当是自己家,定要痛痛快快的乐一场。”语罢,她招呼过新任的管家:“去,引贵客入宴。”
身为北疆大户,商铺后掩映的深深庭院,令宋迢迢恍若回到了京中。
十步一阁,百步一亭,犹如一张不断延伸的画卷,不知何处才是这泼天富贵的边界。
庭院正中,一棵参天松柏屹立常青,上面绑束的条条红绸,正迎着北风肆意舞动。
而松柏树旁,一侧是雕梁画栋的暖阁,另一侧则是散发着浓浓暖意的温泉。
管家将一行人引至暖阁前,移开门,笑道:“贵客里面请。”
需要步上三阶台阶的暖炕,铺平了整个暖阁。一张已添过几笔的九九消寒图正立于其上,虽遮掩了之后人的容貌,却未遮盖住沸腾的人声。
屏风后,皆是熟悉的面孔。
暖炕上不分男女,皆围着暖桌围坐一圈,正一起包着口味不同、形状不一的饺子。
见宋迢迢一家步入暖阁,在坐的各位皆笑意融融,要起身引他们入座。
赵怀安离门最近,他首先起身迎来:“快请入座,喝杯茶暖暖身。”
相互道过好后,一家人依次落座。
宋迢迢和顾成珏自然而然被安排在了一起。
顾成珏望着暖桌四围,正热火朝天包着饺子的众人,眸光扑闪。
须臾,他目光落回宋迢迢,俯首对宋迢迢轻声道:“小师父,可不可以教弟子再学一回?”
宋迢迢轻笑一声,正要应好。
一位身着北朝服饰的高大男子便走上前,躬身拱手道:“在下苏凛,早闻诸位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