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岸,站起来
人眸色沉了沉,她更委屈了似的:“你到底去不去啊?”
她听见这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抬眸:“你是磕头,还是占我便宜?”
?自恋。
——
“这鬼天气。”有人嘟嘟哝哝了一句,“才五月份,怎么就热成这样。”
“南方啦,是这样的,上午本来要发言的学生代表不也中暑直接送去医务室了吗。”
观众席上的同学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天气。
很快,广播台传来下一轮比赛的通知:“现在开始的是三千米长跑比赛,请比赛选手到等候区就位。”
时岸穿着5号比赛服,站在等候区跳了跳,看向啦啦队员的区域,在一群兴高采烈的队员中,池凡顶着一张欠债脸站在右侧角落,的确是一个风水绝佳的边角位。
但都是穿着同样的服装,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似乎因为浑身低气压,除了一个和他日常并排的姚言,他周围一圈的人离他都有些距离,站在边角比C位还显眼。
长高了啊,时岸感叹道,小学的时候是个矮子,初中的时候他和姚言还一样高,现在都高了姚言半个头了。
时岸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还白。
不得不说,这家伙穿啦啦队服也好看。
浑身冷气的临时队员忽然转头往这边瞟了一眼,时岸不自觉转开了视线,又觉得不对,这么远他也发现不了自己正在研读他的服装和表现。
想到这里,时岸又转过头看向那边,再次感叹,池凡还是长得好,报名参加什么风云人物也算是蛮有自知之明的。
姚言还在絮絮叨叨地和他讲着走位,半晌纳闷:“你往哪看呢。”
池凡冷笑:“看个监工。”
姚言自动忽略了自己无法理解的言论,哪来的监工:“往左后方退一步记住了吗,打到这个拍子的时候往左后方退一步。”
——
“预备,跑!”——发令枪响。
“现在领先的是来自高一零班的5号选手,她的速度稳定,逐渐拉开和第二名的差距——”
“看来5号选手耐力很好,目前还没有出现减速。”
“5号选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了,目前领先第二名两百米左右。”
顾江江和刘念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时岸,加油!时岸,加油!”
刘念喊的尤其大声,也是时岸报的项目多,她几乎都喊哑了。
这股子热情,让人怀疑要不是时岸阻止,这两人似乎都准备拿个条幅过来。
刘念偏头看了一眼,看见还有一个端着昂贵相机的矮子正对着运动会直拍,看起来也是本班同学,刘念把那看起来有点社恐的同学拉到了前面的优势位置。
“这里拍的清楚。”刘念指了指,“拍那个第一名。”
喊得更大声的还有许诺带领的一票临阵脱逃的前啦啦队员,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喊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
周围其他班的同学为这样的高人气纷纷侧目,但也对不上哪位是时岸。
近了,黄色的终点线已经可以看到了。
时岸感觉右半边身体一股冲力撞上来,她被砸向地面。
她本能地用手肘护住脑袋,侧身摔倒。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一阵惊呼。
余光内,一双蓝白球鞋很近地从她身边掠过。
时岸心里一顿,伤员近乎条件反射地只燃起一个念头——她这辈子绝不接受被人弯道超车。
姚言看向刚刚下场的池凡,却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他视线内跃出。
姚言急了:“池凡,啦啦队的的衣服没还!”
“你跑哪去。”姚言负责分管的就是设备和服装回收,只得跟这件还没回收的啦啦队服后边跑。
姚言跟着望去,才看到了长跑比赛那块小小的骚乱,好像是有人摔了,他才发现是时岸,心里一惊,怪不得。
但这人眼睛也太尖了,隔着小半个操场也能看见。
快入夏的热意在地面上升腾,从中央草地带上来的黑色橡胶颗粒在砸落的瞬间陷入时岸手臂。
她挪动一下,粗糙的跑道摩擦着伤口。
似乎过了一两秒后,疼痛更加清晰、明显剧烈。
她记得离终点很近了。
跟着池凡跑的姚言没能在跑道上停住。
池凡……没去扶人?
池凡拉住栏杆,越过护栏,跳上观众席前的主席台。
“同学,这里是主席台——”
他握住麦克风,将高度微微弯折。
下一刻,时岸听见主席台上传来明显非稿子内的话语。
语气散漫又坚定,几乎笼罩了小半个操场。
“时岸,站起来,要赢。”
那声音熟悉得不可思议,出现得又实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