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饼六块
,将刀尖抵在她脖颈上,“别动了。”
!
鹿岛晴心狠狠一揪。锐利的刀尖好像下一秒就会划开少女的脆弱的脖颈,鲜血马上就会喷涌而出。
愤怒在她眼里炸开,她深呼吸,努力地平稳心情,让自己不那么乱阵脚:“好。我不动,你也冷静一点。”
炸弹的倒计时无情地滴滴答答走,现在只有两分钟了。鹿岛晴自是注意到这一在头顶上摇摇欲坠的利剑。她还注意到,在白发男怀里的少女醒过来了,惊慌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她的人生不可以因为这个人渣而结束在这间木屋里。
她的人生还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
鹿岛晴咬牙,感知着这四周与地底,寻找能够运用异能的地方。
“还有最后六十秒咯。”白发男随意一瞥倒计时,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态度。
“足够了。”鹿岛晴淡淡地开口道。
一株草藤突然冲出地底,其所冲破的位置刚好在白发男的手腕处——刀掉了。少女也和他隔开。
鹿岛晴冲向少女,把她抱起。一段枝干撞破了木屋的一侧墙,形成一个大洞。晴抱着少女竭尽全力朝洞口跑去。
变故总在一瞬间。
晴没想到这个白发男也拥有异能。当虎化的白发男从她身侧扑过来时,她只来得及用全力把少女抛向不远处的洞口,洞口处的枝干疯狂变粗大,成功接住少女后,枝干远离木屋,快速向后退。
虎化的手臂死死地把鹿岛晴摁在地上,鹿岛晴挣扎无果,遂放弃。她笑着对上白发男愤怒的双眼:
“你真得该死。”
因赌博而倾家荡产的男人,设计靠近家底殷实的同窗,哄得单纯少女与他坠入爱河再实施绑架,要挟她的家人,换得他急需的金钱。
“那你呢?你也应该死吗?”白发男反问道。
死亡是鹿岛晴很小就遇到的话题。八岁时遇到了,几年前也遇到了。在这最后的几十秒里,她想,死亡好像也没有很可怕,而且它离人们的生活那么近,近到几十秒后她就能与之相遇。
只不过死亡带走了她的亲人——也即将带走她。自亲人离世后,她便是独身在这世间,思念这场雨也随机地、漫长地下在她生活的某一处。
不过……
“……她能活着就好。”
那位少女的人生还会有很多精彩。这样也值得。
倒计时正式归零。鹿岛晴闭上眼睛,等着那声爆鸣带着她和这个男的沉入无尽的黑暗。
但想象的爆鸣并没有到来。鹿岛晴疑惑地睁开眼,出人意料,白发男松开摁住她的手,起身向她伸手,甚至还伴着一个友好的微笑:
“鹿岛小姐,你好,刚才冒犯你了,请你原谅。”
“我是中岛敦,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
???
你在搞笑吗?
鹿岛晴没理中岛敦伸出的那只手,也没力气站立起,只得手撑着地板,坐起来,盯着他:“我想,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这是我们武装侦探社新人入社的传统噢。”江户川乱步的声音响起,鹿岛晴向后转头去看,乱步笑眯眯地从洞口跨进屋内,方才被绑的少女跟在他后面,绳子和胶带已经全不见了。
“鹿岛小姐,祝贺你成功通过入社测试,正式欢迎你加入武装侦探社!”昨天见到的戴眼镜的男人也来了,他和那个抱着盆栽的少年一前一后地跨入屋内。
……好吧。
鹿岛晴这下不得不相信了。但她心情很复杂,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少女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我是泉镜花。”乖巧的笑颜在泉镜花的脸上展开。
晴轻轻地拍拍镜花的肩:“你好。我是鹿岛晴。”
“好的,那就下午见。”
鹿岛晴下车,眉眼弯弯,跟侦探社众人说再见。
雨水打湿了她的几缕黑发,黑发湿湿地粘在她的脸颊上。江户川乱步看着她:“鹿岛小姐,好好休息噢。”
我们下午再见。江户川乱步暂时忘却入社测试的劳累,心情说不出来的愉悦。国木田独步启动引擎,车子又开始行驶,轮胎偶尔压过马路上的水洼,溅起浅浅的水花。雨早就没在下了,厚厚的阴云慢慢散去,阳光穿过云层,天开始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