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宙

虽然刀已断到了和短剑差不多的长度，但小夹却更得心应手了。

原来斩断长刀只是她计划好的，若不是长度刚好刀这个程度，也没法将刀法的灵活发挥出来。

原来她已掌握的，还不止是写轮眼、柔拳、以及四代火影的自创忍术，还有“白牙”一系的刀法——曾经会用它的人只有旗木一脉。

也许也是自家刀法搁置的久了，又或许自己练习时并不会觉得，少年都快忘了原来体术可以如此简洁、俊逸、帅气。

父亲生前曾被称为“英雄”是有道理的，当然实力是一方面，在战场能以令人安心的姿态从容应对敌人，又是格外有说服力的另一方面。

不如说是魅力，魄力。

原来自己后来会将自家刀法传授给其他人，包括妻子。

虽然本该无暇想象，但此刻暗部少年还是不由自主飞快地设想了一下会出于什么理由教她。

或许是因为她想学，拗不过；或许是他自己觉得好的，便想向她展示；或许是真的很在乎她，却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她，所以把有用的都传授给她……

——反正她那么聪明，一定学得很快，也一定可以融会贯通。

“笑什么呢？”旁人突然的打岔令卡卡西惊醒。

“啊？什么？我没笑。”

“戴着面罩都能看出来……算了，这不重要，你还要不要配合我？”

“其实她能赢……不过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暗部同伴的面具朝向他停留了一秒，没再多说，打个手势，两人就看准机会上了。

-

确实就像卡卡西判断的那样，小夹已经渐渐摆脱了劣势。

这还多得若干年后陪儿女练习体术时一块学下来的刀法——近战确实好用，对上体积小的武器，施展效果绝佳，虽说和纯粹腿脚功夫的体术相比还是需要用到查克拉，但刚好适合她目前查克拉不多、体力又不是最佳状态的情况——说起来这门刀法本身可能就适合小夹，兴许这也是那时忙于繁杂要务无暇陪伴孩子的六代火影决定先教会妻子。

等到暗部成功介入插手，她就调整了策略，自动进入大约更擅长的辅助角色，帮暗部年轻人们一起将黑衣袭击者控制在“包围圈”里。

众人轮流引火，仿佛初次配合就默契十足，既封印敌人的行动，不给予施展除体术外其他忍术的空隙，又死死地打压消耗他的体力和注意力。牢牢如诱捕猎物般渐渐合围。

直至制伏。

暗部少年调转暗器锋芒收回袋内，瞥一眼收刀后才开始气喘的女上忍，白衣上的血迹如风中飘零的花，他还是没忍住上前问：“要不要去医院？”

小夹正抬手小心翼翼地擦汗，却还是被汗水蜇到掌心的伤口。

转念一想，她点点头：“好。”

到底身体没恢复利索啊。她一瞬间突然想到，许多事还没有做完，可还得尽可能健健康康活到消失之前。

照理，犯人先由警备部押走了。

与今晚一样执勤的警备部队长交接后的暗部年轻人这时才走过来。“小先生，你还好吧？”

“其实，”小夹倒了一口气，这时轻声说，“该把他先送进暗部排查一遍，如果确实不涉及什么机密事项再转交警备部。”

暗部年轻人似乎愣住、似乎不解，轻轻地啊了一声。

小夹其实也早认出他曾在一期班里上过课，此时便尝试性地同他分析：“平常日子里都不应该在村子里发生任何袭击，更不要说近日为了活动增设了多少检查，怎还会有敌人浑水摸鱼，且带着明显的目的而来。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怎么混过防卫、为什么选在这里、为什么是我，这些还是要再好好考虑一下比较稳妥。”

“唔……有道理，不过这样可能得给警备部一些靠得住的理由才行，否则以后两个部门之间产生罅隙，以后再想配合可就困难了。我想一想……”

小夹不吝啬地换以欣赏的目光打量他，虽然短暂的“师生”关系还不足以给她以权力查看所有学员的真实档案，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无法与三十年后的未来已知晓的木叶忍者对上号，但看他年纪轻轻还能考虑到维持两部门之间的配合关系，还挺难得的。

如果原本并非这样的稳健派，莫不成上她的课还真能学点东西？

只听他这时说：“这样，我去找那位支队长商量一下看看。”他说着示意要跑开，可又停下来朝站在一起的两人定定看了一眼。

先是对不在执勤、也没带面具的同僚少年说到：“喂，刚才就想问了，你和小先生为什么会同时在这，不会是瞒着其他人偷偷找小先生约会吧？”

“……你想说什么？”卡卡西仿佛在他聪明的脑袋瓜里琢磨了一会，最终决定问。

“提醒你不许先下手啊！而且你年纪也太小了吧。”

少年便毫不客气地回答：“少罗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