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的威力。
徐芳琴夹了一大筷鱼肉进林琅碗里。
“听楚楚说你出任务受了伤,多吃点鱼,伤口好得快。”
徐芳琴一边搛菜,一边问,“当警察好危险的吧?”
林琅握着筷子停在碗边,没有动菜:“也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了。”
他求救般看向斜对面的徐楚。
后者却不动声色,眼里含笑,但不说话,只是默默吃菜。
徐芳琴问,“有女朋友了吗?”
林琅答,“还没有。”
眼见徐楚夹了块牛肉,他筷子也伸进盘中,夹起一根芹菜。
徐芳琴问,“你们这一行好找女朋友吗?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小姑娘。”
给人做媒,大概是中年女人最大的乐趣。
林琅答,“徐阿姨,我平时忙起来压根顾不上谈恋爱,就不耽误年轻小姑娘了。”
他把年轻二字咬的重了些。
年轻女孩就如挂在枝头青翠欲滴的嫩桃,咬下去是甜与酸的双重味蕾刺激,当然有很多人爱这口感。
但他不。
他只喜欢压弯了枝桠,熟到多汁,熟透了的软桃。
老一点也没关系。吃起来更甜。
徐楚又夹了块鸡肉,林琅的筷子跟过去,夹起一片蘑菇。
她嚼着白米饭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分明是在忍笑。
吃完饭,阵地转移到客厅沙发。
林琅看着茶几上的果盘,在切成兔耳朵形状的苹果旁边,还有一牙不一样的——切的人照葫芦画瓢,切成狗啃过的啮齿形状。
他用牙签戳起这块苹果,放进嘴里。
徐楚起身说:“我给你倒杯牛奶。”
她走向橱柜。
徐芳琴坐在林琅旁边,问他,“小林多大了啊?”
林琅的目光越过徐芳琴,看徐楚踮起脚尖去拿橱柜顶端的马克杯。
她踩着布拖鞋的脚后跟是粉红色的,素色裙子随动作上扬几公分,连小腿肌也涨红了脸。
林琅喃喃说,“我今年二十三。”
徐楚背对着他,仍是小小一惊。
她猜到他很年轻,但没想到只有二十啷当岁。忽想到一个很老的比喻——他就像那早上八点钟的太阳。
朝气蓬勃,无限机遇。
而社会时钟转到她这边,三十岁的女人,早该结婚生子了。根本……不该和这样的小孩走得太近。
徐楚够着马克杯的那一刻只觉得失落。
她重重踩回地面。
自己好像,真的老了。
“真是年轻呀,哪月生的?”徐芳琴感慨道。
林琅老老实实答,“九月。”
“巧了,我也是九月生的,你几号啊?”
“25号。”
徐楚往杯里倒牛奶的手一抖,雪白的液体泼洒在料理台。
徐芳琴笑叹口气,“9月25号,这也太巧了。”
林琅看了眼徐楚,她找了块抹布正在擦桌面。
他问,“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
徐芳琴说话间也转头看了眼徐楚,“楚楚以前养了条特别聪明的小土狗,那狗从小陪着她长大,感情特别深,后来小狗走了,就是9月25号这天走的。”
徐芳琴看着徐楚阴沉的脸色,声音越说越低。
她凑近林琅,捂嘴小声说,“你敢想啊,她把25号当成狗的忌日,每年还要给它烧纸。给一条狗烧纸,你说奇不奇葩……”
徐楚握着两个马克杯走过来,杯子沉沉掷上玻璃茶几。
“妈,喝牛奶。”
徐芳琴立刻噤声,朝林琅挤眉弄眼,不敢再说了。
三个人坐在一横一竖摆放的长形沙发上,一时间都沉默了。
林琅围捧起马克杯,将牛奶一饮而尽。
他静静听着徐楚的鼻息。
她垂着眼,似乎心事重重。
“谢谢阿姨和徐小姐的招待,”林琅揉了揉膝盖,要起身的意思,“我就不继续打扰了。”
徐芳琴刚要开口留林琅再坐会儿,他冲徐楚使了个眼色,朝窗外扬扬下巴。
徐楚会意,说:“妈,我去送一下林警官。”
不等母亲答话,她就去卧室换衣服。
林琅也起身跟徐芳琴打了个招呼。
过一会儿,徐楚穿着白T热裤,走去玄关穿鞋。
林琅一手插兜,站在后面等她。看她打开鞋柜的一刹那,他差点笑出声。
满满一柜子的匡威。
不仅颜色各异,高帮低帮齐全,还有许多他没见过的联名限量款,画着夸张搞怪的彩绘图案。少说得有二十双。
徐楚挑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