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你也被人追了?
离开了燥热的房间,清凉的夜风扑在郁妤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缓解她心底的热意,反而让她越喘越急。
时昼这狗崽子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她一边骂一边歪歪扭扭地往佛门飞去,只想赶紧找佛门的医修看看。
飞到半路,她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体内滞涩慵懒的灵力像是碰到了催化剂,开始飞速运转。
灵力的洗刷固然让她昏沉的头脑略微清醒,但更多的,是毛骨悚然。
她微微侧首往后看,果然望到远处的一对“灯笼”。
好几处青紫的痕迹贯穿在时昼脸上。被灵力打到的额头更是肿起了一个大包,让他再不复俊美的模样。但他却对身上的伤痕视而不见,眼神带着偏执与疯狂,在夜色中,放着猫科动物一般的冷光。
似是对她的目光有所察觉,他微微启唇,轻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安抚声随着夜风飘来:“师尊,别逃啊。”
他怎么醒的这么快!
郁妤在心底暗骂一声,加快了速度。
即便中了药后力有不逮,她也很清楚自己手下的轻重。若时昼真的是个金丹修士,受了她这样一击,怎么也要昏上一整日!
这孽徒还隐藏了修为!
她不敢再拖延,强压下身上的不适,化为流光全速坠向佛门。
身后,时昼带着令人心惊的威压跟着她,却始终慢了她一步,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
这让郁妤心头的火焰更盛。
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狼狈了?
她一边飞一边头晕脑胀地胡思乱想,尽全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且这份压力还是来源于自己施恩的徒弟……
这个认知让她心口发堵,只是闷头往前冲,也因此没能注意到前面异样的灵气波动。
“唰”的一声,她掠过山林,冲入佛门。
忽然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
她像是忽然撞入了水里,耳畔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只留下分辨不清的模糊人声,有什么东西柔软地包裹了她,带着令人窒息的压缩感。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心神一晃,强压多时的热浪抓住机会,瞬间吞噬了她。
她在燥热中昏了过去。
——
“啊——哎呦!师兄别打呀。”
佛门山下,小和尚背靠大树,哈切打到一半便被自家师兄拍了下脑袋。
身侧,一个年纪稍大的和尚收回手,先是对着周围侧目的师兄弟们点了点头,才低声训斥道:“困死你了,不就是守个秘境吗?一个晚上你都坚持不住?真该把你送去岑氏族学,吃一吃十二个时辰都在修仙的苦。”
小和尚摸着脑袋,撇嘴道:“呸呸呸,那群急功近利的疯子哪配和我们佛门相提并论啊。说什么每日不眠不休地修炼,我看都是噱头吧。修了半天,到头来还不是在文试结伙作弊?”
“对了师兄,”小和尚忽然满脸好奇地低声道,“据说岑家少主也参与了?那他为什么没被淘汰啊?”
稍大些的和尚忍不住蹙眉,他高声训斥:“师弟,你犯戒了!”
随即,他的眼神四处飘了飘,确认周围的师兄弟都再往这边看,才压下声音道:“岑氏不是借助阵法,复制别人的答案作弊吗?据说岑今朝是与逃走的首犯孟沉飞绑定的。但不知为何,孟沉飞的试卷上一个竟是一个字也没有,反而岑家少主的试卷答得不错。八苦师父找不出破绽,只能放他进入二试。”
“这样啊,”小和尚听到了八卦,却并不觉得高兴,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道,“师兄你知道吗?那岑今朝来了佛门还不消停,这两天不知骚扰了多少女修,都是我给他扫的尾。”
“这种人还能活的这么好,真是老天不开眼。”
“慎言!这些话可不能往外说,当心……”
灵光划破天际,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撞入佛门众人的视线,两个小和尚也被吸引,不自觉地止住了话头。
“什……道友等等!不能进,不能进啊!”
年纪稍大的和尚撂下师弟,惊呼着挥手,想要制止这道灵光。
但灵光包裹到人已经神志不清,只凭本能支撑着往前闯,根本注意不到他。
她毫无察觉地撞入“佛门”。
紧随其后的另一道影子倒是落了下来,耀耀的灵光回收,显出一个衣衫凌乱的青年男子。
“嗤。”
围观的小和尚们见他周身的气势,本来还有些畏惧,却在看见他面容的刹那,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首的和尚对着声源处瞪了一眼,才关切地望着来人道:“这位道友深夜前往佛门有何贵干?”
他瞧这男人嘴角的淤痕,小心地问道:“可是来求医的?”
时昼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袍子下的手蠢蠢欲动,灵力在他的手中压缩、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