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垄断第四步
“恰如师尊所想,李、卫二人现已投往岑氏,计已售出,唯需静候佳音……盼师尊安。”
郁妤盘膝坐在云床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读着时昼的来信。
与她那写敷衍的信件不同,时昼的来信总能洋洋洒洒地写上数十页页,大到任务进度,小到今日吃了些什么,他都要描述得清楚明白。
郁妤耐着性子,一目十行地掠过了他对一朵奇花的大段描述,直奔主题。
“看来,岑氏已经开始尝试挖人了。”她喃喃道。
李、卫两位夫子她还是有些眼熟的。
这二人一为金丹,一为元婴,都是补习班创立之初便主动找上门来的“元老”。
以这二人的修为,进入补习班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时昼还是发了信来询问郁妤的意见。
原因无他,这两人身为散修,虽然口若悬河,但在教学一事上,还是走的传统修仙流,仅凭一本书、一把剑就将弟子们打发了。
时昼对他们的教学水平很不看好,但又忌惮于他们的修为,迟迟不敢下决定。
最终还是郁妤计上心头,做主将二人留下了。
绣花枕头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什么?当然是先将他们高高捧起,再灌输996开会理念,让他们在形式主义中疲于奔命,最后想办法把他们踢给对家啊。
果不其然,能在补习班初立时就加入的散修,头脑就是灵活。
随着补习班的规模越来越大,他们的胃口也愈发难填,偏偏时昼还刻意纵容着,将他们捧得飘飘然。他们整日在补习班内招猫打狗,一有不顺心便训斥手下的夫子。
而这样的重视,终于还是引来了岑氏的侧目。
他们开出的条件,连郁妤都有些心动,更何况是无门无派的散修。
郁妤和时昼等了许久,终于跨出了这关键的一步。
她思忖着抬笔,告诉时昼不要挽留,最好还能添上一把火,让这二人彻底倒向岑氏。
信件写到一半,娇娇柔柔的声音忽然响在她耳边。手上一歪,这封信便是毁了。
“哇,师姐,时昼的补习班是出什么事了吗?”
郁妤无奈地看着铺满墨迹的纸,无奈道:“愔愔,你进我的屋子也要有个动静啊。”
谢愔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她床上,撒娇道:“我就是吓吓师姐嘛……对了,我看时昼说有夫子想投靠岑氏?”
她幸灾乐祸地勾唇:“我就说他不行嘛,这才几天,手下就有人想要叛逃了。”
“这怎么能叫叛逃呢?”郁妤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良禽择木而栖,两位夫子本就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他们想另谋高就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应该坚决维护每个打工……咳,每个修真者的权益,支持他们积极合理地流通。”
她说得义正严辞,不由得带入了自己。但她只是随意一瞥,便从谢愔愔眼中清晰地看到一句话:我师姐没毛病吧?
郁妤在心底叹息一声,心知这样的思维对修真界还是太超前了。她也并不多解释,只是将时昼的书信收好,这才对谢愔愔解释:“师妹放心,这两人并不是真心想走。”
谢愔愔:?
“你想想,他们在补习班扎根已深。正如你所说,另寻别家与叛逃无异,他们有为什么要闹这一出呢?无非是觉得自己很重要,是创办补习班的功臣,想要找时昼多讨些好处罢了。”
谢愔愔奇怪道:“我记得时昼给的束脩比外面高上十倍不止,而且他们现在几乎不会开堂授课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郁妤道:“人心不足,更何况时昼那点东西,怎比得过岑氏大族开出的条件?”
这番话让谢愔愔有些生气:“可若真放他们走了,岂不是要泄露我们的辛苦研究出来的密法?”
“就是要让他们走,”郁妤眼底闪过暗芒,“这两人修为虽高,但能力欠奉。送去岑氏,刚好用他们那套事倍功半的理论扰乱岑氏的视线。”
谢愔愔懵懂道:“所以师姐是刻意赶这二人走,迷惑岑氏?”
她咯咯笑道:“师姐,你们可太坏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坏呢?”郁妤道,“兵不厌诈,他们若没生异心,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套。”
李、卫两人,就是典型的投资主义者。
他们有眼光、会站队,借着行业发展的东风扶摇而上,这才混到大厂中高层。而他们的能力,其实远远配不上现在的位置。
补习班的快速发展迷惑了他们的感知,行业的腾飞给了他们一种自己很重要的错觉。但实际上,站在时代的风口,连猪都能起飞。
修仙补习班因为名气大、待遇好、约束少,已有成为修真界知名学堂的趋势,令许多拜师无门的散修趋之若鹜。甚至有化身期的大能隐约透出想要来补习班的意思,这让李、卫两人颇具危机感,才有了今日这出好戏。
这两个被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