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搞垄断?
几日后,魔尊过世了。
那天,他还请了郁妤几人喝酒,觥筹交错间,以百岁高龄将谢愔愔逗得满脸通红。
几人直喝到半夜,闻清明像往常一样抱着酒壶席地而睡,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郁妤沉默地参加了葬礼。
魔修也是修士,而除了佛宗,修真界的修士都对自己的身后事漠不关心。
黑棺一裹,黑土一埋,便给一位魔尊的一生草草画下了句号。
平心而论,她与闻清明相处的半年时间,甚至比与谢千崇这个正牌师尊更久。
更不必说,他还帮她研究了一番锁灵阵。
魔尊的离去,在她的心湖上,散出与赚钱不一样的涟漪。
葬礼后,郁妤向新任魔尊诡将军辞行:“魔尊,我们已经在魔域盘桓数月,也是时候离开了。”
诡将军还是那副僵硬苍白的面容,仿佛闻清明的离世,并没有影响到他。
他点了点头,递过一个储物袋道:“这是早就说好的一千万灵石,收下吧。”
“还有,我已选好合适的魔商,随时都可以运送魔晶。”
郁妤想了想,留下一张阵图:“这是我与魔尊……前任魔尊一起琢磨出来的。”
她又掏出另一张一模一样的阵图,示意道:“这两张阵图形成子母法阵,只要输入灵力便能让两端互通有无。”
“只是这阵法还是个半成品,大的东西还送不了,但送些信件之类的小物件足够了。若是魔晶交易上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及时通信。”
诡将军道:“多谢。”
他不似闻清明那样健谈,几番尴尬的挽留后,他有些丧气地闭上了口。
见状,郁妤勾了勾唇道:“那我们便告辞了。”
“走吧。”她转头呼唤其他几人。
但她的声音,掩盖在熙熙攘攘的惜别声中。
谢愔愔不愧是女主角,短短半年,无论老幼,都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
此时她被围在人群中,怀中被塞了许多物件,她一手揽着礼物,与每个凑上前的魔修握手,颇有领导慰问群众的感觉。
郁妤眼尖,发现她怀中,不仅有法器等物,还有几个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的荷包。
她一时感叹道:不愧是女主角,不搞雌竞后竟然男女通吃了,了不起。
她甚至听到有魔修吼:“愔愔姑娘,我愿意把心都刨给你!”
闻言,诡将军尴尬道:“御下不严,抱歉。”
郁妤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她也想听听谢愔愔会怎么答。
清亮的女声带着俏皮:“我要你的心做甚?追我的人,能从魔域排到闻仙宗。只靠一颗心还不够哦~”
魔修们放肆地大笑,直笑得那人满面通红。
半晌,笑声逐渐平息,谢愔愔才悠悠地道:“想追我,总要扛得住我的拳头吧。”
“好好修炼,我看好你呦。”
郁妤抱胸又等了许久,谢愔愔才终于摆脱了魔修们的纠缠,不好意思道:“师姐对不起,魔修们太热情了。”
郁妤笑了笑:“师妹惹人喜爱是好事呀,不必道歉,赶紧登船吧。”
她招呼着几人踏上飞舟,却在澜鸿登船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连昏迷的时昼,怀里都被塞了几瓶丹药,澜鸿竟然一身干净,仿佛透明人般被魔修们忽略了,这可不像是主角的待遇。
她又想了想,发现自魔宫一战后,澜鸿似乎愈发沉默了。
不关心下属的领导不是好领导,虽然澜鸿是个外包,但为了保证他的工作效率,她还是决定找澜鸿谈一谈。
随着飞舟升起,他们与魔域渐行渐远,但众人仍依依不舍地回望着魔宫的方向。
江景弈经此大难,也因祸得福,突破了元婴,他温声安抚道:“郁妤师妹留下了阵图,将来我们还可以与魔尊通信的。现在……我们是先绕道佛门,还是先回宗?”
他又神色温柔地瞥了一眼边上的女修,有些羞涩道:“等回到闻仙宗,我也想有事想禀明师尊。”
谢愔愔见他这副样子,调侃道:“师兄好事将近呀。”
江景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握住秦茹月的手。
郁妤也挑起两份笑意看向二人,却发现秦茹月似乎……并不是那么欢喜?
这就有些有趣了。
但她无意关心其他人的感情生活,只说:“你们决定吧,我先进去看看时昼。”
不经意间,她露出了一张破旧手帕的一角。
察觉到澜鸿微凝的目光,她暗自勾唇,进了船舱。
——
一刻钟后,郁妤坐在时昼床边,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她掐诀感受着灵气的流动。
果然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