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又不可能从栏杆边上掉下去!”
“那她看起来更不可能——至少在从栏杆边上掉下去这件事上是这样。”瑟吉欧道。
佩格看向塞茜莉亚的时候,她也举起了手,向她虔诚地承诺:“是的,我一定不会从栏杆上掉下去,也不会被风刮走,更不会看着栏杆突然想要跳水。”
“总感觉……好像还是被笑话了!”佩格莉塔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们俩,“那你们俩好好待在这里哦,我待会再来和你们玩!”
“遵命。”瑟吉欧老实地说。
“遵命。”塞茜莉亚也学着他的语气,回答佩格。
佩格很是满意地回到了栏杆边,保加利亚队又进球了,她开心地和球迷们一起欢呼——十分钟前爱尔兰球队进球,她也是这么兴奋。反正只要有人正在欢呼,她就能一起高兴起来。连已经算是比较外向的桑妮都非常敬佩——她那源源不断的精力。
皮斯古德似乎是忠实的保加利亚球迷,但爱尔兰的追球手实在是太出色了,不断地进着球,分数也逐渐拉开了差距——越来越远,而皮斯古德先生的表情也越来越灰败。
“这样的分差下,哪怕现在抓到金色飞贼,保加利亚队也不可能取得胜利了。”瑟吉欧说。
“听你这样说,保加利亚队输定了?”
“谁知道呢?”瑟吉欧笑了笑,“比赛的趣味性不正是在于‘未知’吗?继续拖延下去,分差可能持续扩大,也可能胶着获得转机。而身为找球手,如果要做到心无旁骛,就不能思考如何控分。我不在乎哪一队赢,不过倒是心里有期待的发展。”
爱尔兰队又进球了,塞茜莉亚本来想追问期待的发展是什么,被皮斯古德的跺脚声打断了。
“不……还有克鲁姆——他能够做到的。”他念叨着,好像只要这个人还在场上,就还能扭转战局。
塞茜莉亚并不太关注魁地奇,所以也并不清楚,他们对于克鲁姆的盲目崇拜到底来自哪里。很快——她就和在场的所有人一起见证了,在爱尔兰的找球手林齐发现了金色飞贼的同时,克鲁姆也毫不犹豫地向下俯冲,他们几乎就像失去了平衡垂直地往下栽去,哪怕是再不懂魁地奇的人,也很难不在这样惊险的情况下,揪住一颗心。
这是林齐第二次狠狠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而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他高高地托举起拳头,在他宽大的手掌的缝隙里,露出了一抹转瞬即逝的金光。
赛场沉默了好几秒,大家似乎都在思考,到底应该为哪一方欢呼。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但保加利亚队输掉了比赛——胜利者是爱尔兰队!绿色的海浪在赛场上荡漾而起,因为这样纯粹的喜悦欢欣,连这个颜色——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哪怕塞茜莉亚还别着保加利亚的玫瑰徽章。
“恭喜你。”正在沉浸在这份共享的喜悦中的塞茜莉亚,忽然听到了身侧含笑的声音。
“嗯?”她有些疑惑地看过去,“我并不是爱尔兰队的球迷。”
“但你不是做了一个极为冒险的赌注吗?爱尔兰队胜利,但是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你赢了这场赌注。”
“你知道?”塞茜莉亚环抱着手臂,有些惊讶——她并不觉得戒备了,只是想听瑟吉欧的解释。
“嗯。佩格在逛集市的时候遇到了巴格曼,我在他手里看到了韦斯莱的假魔杖,顺口问了一句——他想劝人下注时,总是不遗余力,佩格就这样被说服了。”瑟吉欧还是那张水泼不进的笑脸,哪怕心生疑窦,也难以从他的脸上、和他妥帖的言辞里看到任何破绽。
他的目光扫到了塞茜莉亚的脸上,少女眼眸清澈,面色沉静但与温顺无关,当她注视着对方的时候,有一种并不尖锐的执拗。他心中知道,她心有所惑。
“你应当有想问我的事情,是关于韦斯莱兄弟的吗?”瑟吉欧恰当地划开这片沉默的区域。
“我的确想问。”她诚实地说,“既然你说,我作为‘公正的中间人’,那我觉得我不应该偏听任何一方的言论。”
“那就多谢公正的普威特法官小姐,还能给我一个辩驳的机会。”瑟吉欧笑道。
“那你之前的行为,已经无限接近于贿赂法官,扰乱司法公正了。”塞茜莉亚指的是那枚金币。
“我以为——它只是让我和已经率先贿赂过法官的韦斯莱,能够站到同一起跑线上。”
而瑟吉欧所指,则更无限偏移,仿佛意有所指,可又让人难以指摘。塞茜莉亚之前觉得佩格说她哥哥总是话里有话,话中诡计圈套太多,只觉得是她烦扰瑟吉欧的管教,此时想来,分明就是已经被坑害过许多次的经验之谈。
他简单地解释了他与韦斯莱兄弟的渊源——身为斯莱特林级长的瑟吉欧与刚刚入校,喜欢恶作剧、创造发明和挑战权威的双胞胎发生过许多,绝对算不上愉快的事情。而年轻的双胞胎显然还没有后来那么成熟的鬼点子,大多数时候,也都是以被关禁闭,扣分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