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一夜，我躺在言风的床上辗转难眠，言风再没有进来同我说话。

手机丢在我的房间，不知道景逸找不到我会不会着急。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言风出门的声音，才出去拿我的手机，不出所料，上面有无数条未接来电和微信。

我把电话拨过去，响了两声接通了。

“晴晴，你还好吗？”景逸的语气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平静，几秒钟之后，我想明白了。

“他告诉你我在哪儿了。”

景逸嗯了一声。

“晴晴。”沉默了一会儿，景逸叫我的名字，声音万般沉重，他问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一时语塞，我能想到我让景逸多么为难，我也痛恨这样的自己。

景逸说：“我知道你说要和我结婚是因为一时间难过，你如果想走，我放弃一切也会带走你，如果你想留下，如果你……舍不下他，我也不会为难你。”

眼泪无声地滑落，我说：“景逸，我哥现在的样子，我不敢离开他。”

“我明白了，晴晴，我会按计划回法国去，你记得，只要你有放下的那天，我就会在原地等你。”

景逸挂断了电话，我知道，这次他会离开我了，我呢？我又该怎么办？

我拿着手机发呆，关门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来，是言风回来了。

我走到客厅，站在那儿看着他。

言风放下手里的袋子，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走到我面前蹲下。

“脚这么凉，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哥，能不能去帮我买……那个……”

言风闻言动作一顿，然后站起身。

“我是说，昨晚……我怕……”虽然昨晚一时激动说了些不想样的话，但毕竟我从来没经历过那样的事，冷静下来还是难以启齿。

“不需要。”言风冷冷道，自是明白我想要买避孕的药物。

“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预备怎么安排我们两个的未来。”

言风一怔，转身走向阳台，我也跟上去，站在他身后。

“你总不能，一辈子把我绑在身边吧。”

言风深呼一口气，我从他身后看到他身体的起伏，片刻，他转过来，双手捧起我的脸，极尽温柔。

“晴儿，我最近脑子很乱，想不到别的办法，你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别逃走，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却没有鼓足勇气回答。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言风开门进来，掀开被子躺下，从背后拥着我，呼吸一下一下打在我的脖子后面。

也许是感受到我身体的僵硬，言风缓缓开口：“晴儿，以后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你……别怕。”

“哥，景逸走了。”

言风嗯了一声，似是不悦，我却没有理会。

“他很爱我。”

“那你呢？你也爱他？”言风压着声音问我。

“不，我爱你。可如果让我选一个人结婚生子，我会选他。”其实说出口的时候，我都佩服自己的逻辑，可能在别人的眼中，我就是个优柔寡断脚踩两只船一味伤害别人的贱人，可是没办法，这么多年沉浸在爱上自己亲哥哥的痛苦里，抑郁症，绝望崩溃，没人亲身体会过我的痛苦，我也不指望别人能理解我的为难。

“那我们不结婚，不生子，就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