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见个老先生

眼礼圣。

陈平安点点头，“有道理，听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

廖青霭冷声道：“陈平安，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所以在外界眼中，若是将来一门之内，同时出现五位十境武夫，届时大端王朝的武运之昌盛，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陈平安直起身，有些赧颜。

陈平安眯起眼，缓缓道：“什么关系？前辈跟晚辈的关系。宋前辈教过我一门剑术。”

陈平安神色尴尬，立即闭嘴。

陈平安起身作揖致谢。

窦粉霞嫣然而笑，攥紧手中石子，抬起手背，抵住嘴唇，觉得这个年轻隐官，咄咄逼人得有些可爱了。

窦粉霞一掠而去，蹲下身，伸手扶住马癯仙的肩头，她一时间满脸悲苦神色，师兄果真跌境了。

马癯仙抓住这稍纵即逝的一线机会，瞬间来到陈平安身前，悄无声息递出生平拳意最圆满一拳。

因为那场古怪至极的河畔议事，好像结束了。所有十四境大修士，都已经重返光阴长河之畔。

礼圣打开禁制，白泽站起身，率先从河边消失。

陈平安坐回原地。

她转过身，伸出手，虚握拳头，递给陈平安。

而让仙人苦笑不已的缘由，还有一个，就是那位青衫剑仙置身竹林中，那份气度，实在瞧着熟悉，竟是与九真仙馆仙人云杪的云水身，有几分形似。

吴霜降会继续游历蛮荒天下，找那剑气长城老聋儿的麻烦。

所以陈平安今天登门拜访，看架势还要与自己问拳，等于是以十境问九境，绝对不合理，赢了也不光彩。

她再不敢有任何动作，那些失去武夫神意、纯粹真气支撑的竹叶，砰然散开，不少飘落在她发髻间、肩头上，她一跺脚，露出少女娇羞的模样，哀怨道：“果然低两境，根本没的打。”

陈平安横移一步，走下竹竿，双脚触地，身边一竿青竹瞬间绷直，竹叶剧烈晃荡不已。

无一人开口询问什么，但是冥冥之中，好像都猜到了一事，这场议事，三教祖师虽然未曾露面，但是绝对就在幕后看着所有人。

可只要去了那座只剩下两轮明月的蛮荒天下，好像会很难不遇到白泽先生。

陈平安只依稀发现那条光阴长河有些微妙变化，甚至记不起，猜不出，自己在这一前一后的两脚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或是说了什么。

只听见双方好似对拳一声，如一串春雷炸响在竹林间，下一刻，就轮到马癯仙站在了那一袭青衫站立处，出拳的那条胳膊微微颤抖，有血迹渗出衣袖。

陈平安，如今可能真有资格与曹慈问拳分胜负了。

师兄马癯仙曾经说过，世间武夫无数，却只有师弟曹慈，在跻身十境之前，能够在任何一个境界的同境相争之时，彻彻底底碾压对手，想要几拳赢下，就只需要几拳。

马癯仙一步微沉，脚下泥地，出现些许塌陷，身形瞬间离开原地，马癯仙一身沛然拳意汹涌倾泻，那一袭青衫所在的四周大片竹林，同时向后倒去，千百竹竿弯出一个巨大弧度。

马癯仙默不作声，深呼吸一口气，拉开一个拳架，有弓满如月之神意，以这位九境武夫为圆心，四周竹林做俯首状，瞬间弯下竿身，一时间崩碎声响不绝于耳。

见谁？

一位在鳌头山仙府内施展神通的仙人境修士，只得收掌撤回神通，在府邸内，仙人摇摇头，苦笑几分，他是大端王朝的一位皇家供奉，于情于理，都要对国师裴杯的几位弟子，护短几分。竹林茅舍那边的三位武学宗师，可能当下还不太清楚问拳一方的根脚，大端仙人却见识过鸳鸯渚那场风波的首尾，知道那位青衫剑仙的厉害。

当然，陈平安真要执意问拳，马癯仙也不介意接拳。

早前跟随那些吴霜降在内的十四境修士，登上一座假象近乎真相的托月山，当陈平安一脚登顶后，结果下一脚，陈平安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河边。

下一刻，陈平安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山巅。

大概从那一天起，老人心中就再没有的江湖了，开始服老，翻不动那本老黄历。

当先生的，能求之事，为何不求。

总不会是至圣先师吧？

陈平安摇头道：“没找错人，就是找你。除非你不是马癯仙。”

马癯仙笑问道：“陈平安，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马某人什么时候名气这么大了？如果你只是想着问拳切磋，砥砺武道，别处不还有其他前辈高人？好像轮不到我吧。”

裴杯原本有意这辈子只收取一名弟子，就是曹慈。

挨了将近二十拳神人擂鼓式，跌境不奇怪，不跌境才奇怪。

有个老先生站在不远处，笑呵呵望向自己。

老秀才倒抽一口冷气，目不斜视，腰杆挺直坐如钟，大义凛然道：“对岸风景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