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女和飞剑

修为压制在与自己等同的境界上。

儒士感到好笑，轻轻咳嗽一声。

赵繇忍不住问道：“先生，你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

儒士惋惜道：“这把剑的质地相当不俗，但距离顶尖，仍是有些差距，导致最多只能承载两个字的分量，都有些勉强了，否则以你的资质根骨，不说全部拿走四个字，三个字，肯定绰绰有余……”

双指捻住刀尖的儒士轻喝道：“退！”

下一刻，少女身体紧绷，杀意更重。

在黑衣少女和小镇那对师生之间，被两条并不粗壮的胳膊，拉伸、爆绽出两条光芒璀璨的弧月。

儒士一手负后，一手虚握拳头，放于身前腹部，笑道：“兵家武道，唯快不破。只可惜此方天地，哪怕分崩离析在即，可只要是在那之前，便是十位陆地神仙联手破阵，也不过是蚍蜉撼大树。何况是你？

少女一步跨出，“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当然，你可以……管管看！”

少年发现有一只黄鸟停在石梁上，偶尔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叫着。

宋集薪哦了一声，撇撇嘴，“原来是三十万。”

雏凤清于老凤声。

少女双手血肉模糊。

刀出鞘了，剑也出鞘了，但是她竟然沦落到被人空手夺白刃的地步。

她似乎格外欣赏“气冲斗牛”这四个大字，相较其余三块正楷匾额的端庄肃穆，这块匾额的大字独独以行楷写就，其中神韵，简直是近乎恣意妄为。

迅猛前冲。

匾额上，“气”“牛”二字，气势犹在。

儒士漫不经心地抖动手腕，那柄长剑眨眼间就回到了主人的剑鞘，因为已经归鞘，所以暂时无人知晓，剑身上有两股气息游走如蛟龙。

两团刺眼光芒从“气冲斗牛”匾额上飞掠而出。

少女沉默片刻，嗓音低沉道：“受教！”

儒士笑着点了点头，并非是一味气焰跋扈的骄横女子，这就很好，他轻轻将刀抛给少女，说道：“刀先还你。”

老龙城少城主，好不容易从小壶上收回视线，抬头坦诚道：“放在世俗王朝贩卖，一两银子都不值。但是如果交由我来卖，能买回来一座城池。”

齐静春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放弃了什么？”

儒士欣慰笑道：“可以了，多说无益。”

嗖一下，某物破空而至，然后在少女身后乖乖停下，嗡嗡作响。

当她刚刚走入一条不知名巷弄。

儒士神色闲适，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只是轻轻一跺脚。

接下来一幕，让历经沧桑的齐静春都感到了震惊。

少女缓缓摘下剑鞘，随手一甩，倾斜着钉入黄土地面，帷帽垂落的薄纱后，她眼神坚毅，“这不是我追求的剑道。”

筋骨极壮，神意极长。

苻南华伸出三根手指头。

儒士微笑道：“不错，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只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弟子，确实冒犯了姑娘，可是罪不至死吧？”

这位学塾先生到底是最讲道理的人，善解人意地劝说道：“你暂时最好别跟我比较，有可能会妨碍你的武道心境。武道登顶，循序渐进，至关重要。”

儒士有些头疼，倒不是生气，而是局面比较棘手，沉声道：“赵繇，转过身去！”

少女没有睁眼，左手握住刚刚归鞘的剑柄，一道寒光横扫儒士腰间，试图将其拦腰斩断。

少女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他此时的样子有些古怪，一手提着剑尖，一手横拿着剑身。

足可见这座小镇的意义重大。

牌坊楼下，少女转头，杀气冲天。

少女故意将嗓音弄得成熟沉闷，将剑缓缓放入鞘内，变成单手握刀的姿态，以刀尖直指儒士，“你怎么‘觉得’，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

苻南华愣了愣，哈哈大笑。

少年突然惊醒过来，原来是先生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笑道：“赵繇，你该回学塾搬东西回家了。”

地上那把剑鞘中，长剑颤抖不止，如倾国佳人在哀怨呜咽，苦苦哀求情人的回心转意。

儒士好奇笑道：“哦？说说看。”

温文尔雅的青衫读书郎，有些惊讶，也有些失落，“先生，这是为什么啊？”

少年欲言又止。

赵繇微沉声道：“先生那些书，内容我早已烂熟于心，桃叶巷的桃，就和书上诗句描述，出入很大。再有，先生教书，为何只传蒙学三书，重在识字，蒙学之后，我们该读什么书？读书，又为了做什么？书上‘举业’为何？何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何为‘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先后两位窑务督造官，虽然从不与人谈及朝廷、京城和天下事，但是……”

黑衣帷帽、气质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