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消息
那烧到一半的纸时,宫尚角走快了些,将那丢在火坑旁的纸捡了起来,用手捏灭。
将画展开,看着上面的一笔一划。
“这是什么?”
在看到宫尚角进来的那一刻,上官浅眼里尽是不安,在宫尚角拿着这张纸质问上官浅的时候,上官浅更是直接对上了宫尚角的目光,没有躲避。
迎接锋芒的利刃,只有这样,才能遮掩住她不安的心。也只有这样,才会更有安全。
“我闲来无聊,便随便画了画,角公子是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宫尚角听后,眼神冷漠的看着上官浅,将这已经被烧了一半的纸丢到了上官浅的身上。
“角宫,地形图,这就是你口中的随便画画吗!”宫尚角的语气渐渐上增,嘴角更是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原来公子这么信不过我吗?”上官浅看着自己衣裙上的纸,看着宫尚角的眼神里带满了泪珠,语气也逐渐带上了哭腔。
“那你告诉我,你该让我如何信你!”
“我对角公子一片赤诚,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又怎可能会是无锋刺客!”
“上官浅,我与你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提醒过你,只可惜你没听。”
“公子早就怀疑我了?”
宫尚角不想作答,然而宫远徵走了进来:“在你们进来被传出有无锋刺客的那一刻,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怀疑,只不过后面更加怀疑罢了。”
宫远徵脸上带着抓住无锋刺客的兴奋,还有极具的危险边缘。
上官浅坐在卧边双园榻上看着他们二人,嘴角那淡淡的一点弧度皆是已经收起。
“角公子就这么不信任我?”
依旧是这一句话,上官浅反复问,想要知道宫尚角的答案,然而却是句句诛心。
“外人,我信不过。”
“上官姑娘受苦了。”
两句话落下,宫尚角便没有再停留在这个房间。
宫远徵的笑容危险又迷人,宫尚角一走,宫远徵便双手环胸的看着上官浅:“你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上官浅刚要张嘴,宫远徵却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从你们进入到宫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都怀疑了,不管有没有得到那个消息,我们都会派人跟着,监看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上官浅笑了一声:“所以你们一直都把我们当做犯人来看是吗。”
“是。”宫远徵没有一点的犹豫,回应了上官浅,“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的出现,竟让我哥有了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
“也只可惜你是无锋刺客,若不是,我哥待你也不知会有多好。”
上官浅听到这个的时候,眼睛似乎眨了好多下,嘴角都笑意不减:“你们就这么肯定我是无锋刺客?”
宫远徵可不管这些,笑道:“你也听过一句话,宁可错杀,也不可错失一人。”
“哥给了你很多机会,不过你一个都没有收下,也别怪我哥。”
话音落下,宫远徵便已经走了,上官浅整个人都摊在了一边,果然应了那一句话。
宫子羽会护着云为衫,会为他人怀疑云为衫是无锋刺客而袒护,且保证。
而宫尚角不会,宫尚角只会怀疑,会一探究竟,不会让音讯就此落空。
宫尚角只爱他自己,又怎会爱自己。
她没有地方可以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任务失败,要么就死在宫门,要么便是死在无锋的手里。
宫尚角看着院子里的白色杜鹃花,眼里满是不舍。他并没有派人去带上官浅到地牢,也没有要将她关押的意思。
那些话不过都是试探,而那地形图便是宫尚角最怀疑的,宫尚角眼角泛红,终是没有狠下心去,若是方才上官浅承认了,宫尚角便会毫不犹豫的派人,可她说没有。
若是宫门之人画这图,宫尚角只是警告一两句,而上官浅不同,她们都是待选新娘,其中的身份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都不知道。
虽然当时都核实过,但也难免他们不会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宫尚角此时也只想一个人静静。
宫远徵过去,也不过就是为了偏激上官浅。
宫远徵就站在阁外走廊的一侧,远远的看着宫尚角,眼里都是心疼。
明明已经有证据可以证实上官浅就是了,却还是要自己去问,问上官浅口中的实话。
去往徵宫药房的路还有药田的路,宫远徵都撒满了毒药,任何人靠近都会中毒,无论是谁,毒也只有宫远徵能解。
上官浅看着门外的月色,盯着看了许久许久,也等了很久,一个人都没来。
是该庆幸还是?
上官浅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上官浅伸出手去擦了擦:“果然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