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屏
临很期待和她的孩子。撇开历史上的那些事,单看现在,含璋真的有一种得宠的错觉。
福临待她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温柔。
可就怕这样的温柔是错觉是假象,有一天那历史上命定的董鄂氏进了宫,福临又转头和她卿卿我我去了。
自古帝王专情多,专一少。福临又是个多情的男人,谁能指望他一辈子只要一个女人呢?
她这只闯进来的小小的蝴蝶,真的能扇动那么大的能量,蝴蝶掉福临的爱人吗?
爱情的路上眼见着不好走。皇后的道路上,可是一片坦途,光明无暇的。
含璋望进福临深邃的眼中,找到他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她主动圈住福临的脖颈,花瓣般柔软的唇瓣贴着福临的耳边,轻声说:“皇上,臣妾的月信并非每月准时的。有时候两三个月一回,有时候半年一回。但臣妾的身体健健康康的,也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孔嬷嬷说,臣妾这样也没有不正常,就是往后有孕会艰难些。”
也不知道年纪大了会不会有所改变。照含璋自己想着,这其实也是个规律。
含璋年纪还小,孔嬷嬷只管在饮食上调整,没有让含璋格格吃过什么药。
家里宠着爱着,更不可能让金尊玉贵的小格格去吃苦药了。
可这会儿关乎福临的子嗣,太后和福临迟早是要知道的,含璋怕他们为了要中宫生的孩子,就逼着她喝药调理身子。
她年纪还小,最好别这么年轻就要孩子。
“不用担心。”
福临轻轻笑了笑,小皇后全副小女儿家爱娇的心肠,福临知道她怕疼,无师自通的也知晓了,她大约还怕黑怕苦。
其实方才说那些话,是为安抚小皇后的心,也是叫她放心。他们还年轻,迟早是会有孩子的。这不是怕她自个儿瞎想着急么。
比起孩子,福临更在意的,当然是小皇后的身心健康。
既要予她舒服,那自然是身心舒畅万事自在的。
福临轻轻点了点含璋的鼻尖,蹭掉了她鼻尖上沁出的一点香香汗珠子:“朕和太后不会逼着你生孩子的。也不会逼着你喝药调理身子。那些个苦药汁子,朕和太后都不爱喝的。”
这话倒是了。
太后前些日子身上酸疼,绝不肯喝太医院的药汤,倒是愿意按摩,慢慢儿的天热了,太后在宫里活动活动,就已好了许多了。
含璋听说不逼着她生孩子,明亮的眸中沁出活泼泼的灵动来。
福临真好。她想。
夜深了,给福临闹了一回,含璋有点困,想睡觉。
福临不想睡,这才哪到哪呢。
他又不累,正是因为不累,才神采奕奕的望着含璋。
含璋感受着底下没消下去的东西,心里只管嘀咕,看来今儿福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他在这事儿上这么贪,哪可能就这样浅浅的偃旗息鼓呢?
被放进床帐里,又有轻薄的锦被盖上来的时候,含璋都有点懵。
福临怎么把她放下来了?
下一刻,就瞧见福临放下床帐,他站在床榻外头,长身玉立,沉声道:“抬进来。”
含璋好奇地抱着锦被透过大红幔帐往外头看。
吴良辅领头,跟着进来了八个太监,一边四个,抬着个大红封纸整块封住的东西进来。
就放到了宽大的床榻前头。
含璋见他们把原来的屏风抬走了,似乎还把她放在妆台那边的西洋镜也给抬走了。
含璋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但很快的,她就没注意力去琢磨那个了。
因为福临开始拆大红封纸了。
含璋好奇极了,这东西看着比原来的屏风还要大,想起先前福临所说的那个‘惊喜’。
难不成,福临送了她一座新屏风?
拆下来的大红封纸被悄悄进来的奴才们拿走了,福临转回来,将床榻前的床帐撩起来,让含璋看的更清楚些。
这确实是一座很大的屏风。整块白玉雕琢,玉色光亮,甚至能隐约看见烛光的倒影。
上头缀满了几乎一样大小的东珠,嵌在流光羽毛里头,犹如缀满了月色清辉。
福临将那东珠帐帘随意挑起来,含璋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这不仅仅是个厚重华贵的屏风。最重要的是,对着床榻的这一面,是一整块极好的玻璃镜面。
它几乎和床榻一样大。将整个画面都罩了进去。
含璋从镜面上看见,花团锦簇的大红床榻里,她拢着衣衫坐在鸳鸯软被上,一眼惊讶里,还含着没有退下去的水韵悠长。
福临走过来,他站在床榻前,眸光深深的盯着镜子里的小皇后。
他说:“含含的小镜子太小了。这个大。”
“含含一会儿,就看着这个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