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威远侯!
裴道晴收了灵力,轻功却也是绝佳的。
只见她静静立在一棵树的枝杈间,屏息凝神,看着褚鹦周走进了宁玖轩客栈。
先前听到褚鹦周那一番只住客栈的言论,倒还很对她的胃口,可见这威远侯也并非是个贪图享乐之辈。
摸清威远侯落脚的位置,裴道晴正准备打道回府,空气中忽然又一阵灵力波动,裴道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还待再探。
只见客栈前瞬息间又出现了两人。
一个气质严肃,一个风流带笑。只见两人在门口同小二问了两句什么,点点头,转身便上楼去了。
裴道晴担心暴露,没有动用灵力,只眯起眼睛看他们口型,果然这二人问的正是那威远侯褚鹦周。
难办。
裴道晴在心中下了定论。
那两人实力不俗,散发的灵力波动并未遮掩,裴道晴仔细感受一番,那个面容严肃的,同样也是金丹中期的高手,修为并不在自己之下。
至于另一个至少也结丹了,但比这个金丹中期略逊一筹,故而被掩盖了几分,感受不大分明,也不知虞伏心若和他对上,能有几成胜算。
何况再加一个褚鹦周……裴道晴面色凝重,这小小的从六品芝麻官,还真有些难杀了。
“侯爷。”
褚鹦周看着面前拱手而立的人,这回面色是真正难看了起来:“卓师兄,我们虽不师承同一位师尊,但毕竟都是剑道阁弟子,唤我一句师弟即可,不必讲什么俗世虚礼。”
卓炉章却板正道:“下山历练自当入乡随俗。”
“我并不需要你们二人来协助。何况我方才也下了令了,你们同那十八名剑修一道,进了城便自个散了,不必来寻我。”褚鹦周冷冷道。
“我和花鹤林此番来是有令在身,务必要协助侯爷查明此案。”卓炉章不为所动,坚持道。
褚鹦周简直是气极反笑:“卓师兄,我是自边疆一条血路杀出来的镇边将军,不是那些个酒囊饭袋,师兄固然实力强劲,但我又何须你们这样跟着保护?”
“何况,当年之事,我还未能做到就此放过。”褚鹦周砰地一声把茶盏搁在桌上,语气不善地把话挑明,“若不是卓师兄重伤我师姐一剑,她又何至于至今还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不来招惹你们,你们便也不要来我这里碍事!”
提及故人,卓炉章却冷笑一声:“若不是我那一剑,剑道阁岂会轻易放过你师姐。何况,如今整个剑道阁上下,乃至整个阮云,只怕就你们三个还信那裴道晴是无辜的。她杀人叛逃已是铁证如山,你又何必至今还在自欺欺人?”
花鹤林在客栈门口时就已料到,他师兄和这褚师弟这一架势必要吵。
早在裴道晴还在剑道阁修习之时,就同花鹤林和卓炉章是同届。只不过裴道晴拜在恕风真人座下,而卓、花二人拜在末辛真人座下。恕风真人的另外三个亲传弟子因着年龄修为差距,并未和他们同届。
而裴道晴和卓炉章作为这一届弟子中的佼佼者,从来包揽各项试炼的第一第二。但裴道晴终究还是略胜一筹,她拿下第一的次数总归要多过卓炉章。
然而裴道晴这人虽瞧着冷淡,但却实打实是个坏心眼的,最喜欢气卓炉章这种一板一眼的古董篓子。只要是她拿了第一,都要状若无意地在卓炉章面前晃上一晃,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把卓炉章气得不轻。
但卓炉章却也是个正人君子,再生气也从不公报私仇,只是更加勤恳地修炼,只为下一次能超过裴道晴拿下头名。
然而也正因为卓炉章是正人君子,所以他能接受自己技不如人,却万万不能接受自己败在了歪门邪道的手下。
当初裴道晴刺杀长老的那一幕,正是卓炉章和花鹤林亲眼所见。只见那裴道晴红瞳黑发,一剑便洞穿了长老的心脉,又灌以灵力炸碎了那长老的金丹,卓炉章追上去时,那长老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盛怒之下的卓炉章提剑便追,裴道晴竟也不还手,任由他捅了一剑,随后她便被四面八方拥而来的恶鬼包裹,下落不明。
这时候褚鹦周和他师兄师姐正被派去各地除妖,故而没能亲见。
而在褚鹦周回来之后,得知是卓炉章一剑将他师姐刺得生死不明,当即不顾境界差距,提剑就和卓炉章狠狠打了一架,拼着自己重伤也要折了卓炉章的烛梅剑。
后来卓炉章的剑也重铸了,褚鹦周的身体也重新养好了,但两人的梁子却就此结下,再未和解。
加之剑道阁搜查追杀数月未果,众人只当裴道晴重伤在身,被恶鬼吞噬殆尽而死。
只有褚鹦周不肯相信这个结果,愤而辞别师父下山游历,遍寻阮云亦未果,索性把自己丢进西北边境日复一日的拼杀之中,只待自己权力在握之时,再寻师姐下落。
褚鹦周只用了三年,就一路升为镇边将军,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把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