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药了
闭过头,后来又起死回生的小丫头吗?她有十五岁了吧,正是出嫁的年纪,若有看中的人家,我可以添一份出阁礼。”黎琼半开玩笑地说。
至于媒妈所说的沉香被拐卖到醉生楼,她不觉得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醉生楼训练出来的女子有一部分会用做她的眼线,送出去在贵人身边红袖添香,是以买入女子时候一般会将其家事清白查的很清楚。她向来约束手下,从不让做强掳强买的事情。
“我要看你们醉生楼最近新入的姑娘们。”
黎琼收敛笑容:“清华,你不信我?”
媒妈坚定道:“事关我的女儿,必须亲眼所见。”
黎琼将媒妈带去柴房,新买回来的姑娘们这会正在跟着丽娘受训,媒妈一一看过,没有沉香的身影。
“被拐卖到醉生楼这等风言风语也不知是哪里传出了的,我是没想到,清华你也会有误信谣言的时候。”
媒妈没有吭声。
黎琼又心软了几分:“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去委托衙门贴出寻人的告示,我和知州老爷还算有几分情面。要知道上次你们秦楼夏荷在县衙府状告的事情若是和我说了,那厮连审堂不用上便可以定罪了,就也不用你再掏出那人的玉牌,那些惹出来沸沸扬扬的消息最后还是我帮你压下去的。”
媒妈有些歉然,正准备请黎琼帮忙,旁边一个捂着半张脸的小姑娘小声说:“其实还有个姑娘和我们一起被送来的。但是打了人,被押去二楼了。”
媒妈变了脸色,知子莫若母,那句“打了人”和沉香的性格再适配不过了。
她急忙说道:“那丫头呢?我闺女武艺很好,很可能就是她。”
黎琼之前没把那闯进州府闹事的人和媒妈的女儿想到一处,媒妈性格单纯直白,那女子却是身上自带一种侠客的飒爽威风,任谁见了也不觉得二者有什么关联。
黎琼是很欣赏那女子用碎瓷片直戳王老爷下三路的手段的,也不用费她功夫委身再换取情报,这也是她之前未有揭发她的原因。
但这会仔细一想,那女子和沉香年纪相仿,在州府时候的确提过一些似是而非与秦楼有关的问话。
她原本以为那女子是其他青楼借机试探打听消息的,但这会听媒妈寻女儿,越想越对的上号。
方才还自信不会出问题的黎琼:“……”
她表情有些不太对头了。
——
谢瑾言绕过二楼迎面而来的两位客人,虽然媒妈信誓旦旦地说醉生楼的主人是她旧识,找她问沉香下落就可以,但谢瑾言并不放心醉生楼的人。他以前听说过马家三兄弟上门闹事的事情,所以制定了媒妈在明他去暗的找人方法。
他先假装是醉生楼的客人,花钱包了一个单间独自吃菜喝酒看大厅的演出。接着借窗口便利看引媒妈进来的丫鬟去请黎琼,他的位置正好将一切尽收眼底,也看见了黎琼是从哪里出来的。
谢瑾言准备先摸进黎琼房间看看。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紧张的手心发汗。
门推开一个小缝,他快速闪身进去,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的沉香,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即使沉香此时的动作是那么奇怪。
她上半身被捆地严严实实,下半身横出一字马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
“沉香姑娘?”谢瑾言小心唤道,他上前帮沉香解开捆绑的麻绳,才发现沉香的右手淌了一片的鲜血,从掌心蜿蜒出一个大的月牙形伤口,皮肉翻起,滴滴答答的血顺着指尖落到地上,开出一朵朵的红梅。
“我帮你包扎,这是怎么回事?”谢瑾言一时间手忙脚乱,他急忙从里衣撕去一块布料先把沉香的手缠起来。
沉香嘴唇干涸得厉害,这会脸色也是异常的白。
她朝谢瑾言扬出一个笑,恢复了三分神采:“还记得我中催情香的那次吗?这是我想出的应对方法。我可不会在一个地方栽倒两次了。”
“事实证明,放血加精神类的催眠,可以代替用冷水长时间浸泡的方法。”
一时间,谢瑾言的心像是有热油浇淋,沸腾难受得厉害。他帮沉香解开绳子,死死地将人抱紧在怀里,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不礼貌且逾矩的行为,可他还是做了。
“对不起,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沉香也许不会被那些人从寺庙带出,也不会被拐卖到醉生楼,更不会中这种下作的药。
沉香费力地睁着眼,她这会有点精力不济了,看见谢瑾言糟糕的打扮和他同样沾染血丝的疲惫双眼,听他呵护备至般的温声询问:“还好吗?”
她贴着他的脸,散乱地头发像羽毛般刮过他的耳朵,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栗,沉香有点想笑了,可喉咙和嗓子却哑的厉害,最终她委屈地揉了揉肚子:“好饿啊,一直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