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年思安安
“别装了!”于晚倏然抓住他的手腕,举起来,“我现在才发现,你跟安安一样,说谎的时候喜欢抠指甲。”
“封桉仪说,你曾经喝醉酒说了一句,安安我喜欢你。”于晚的大脑飞速运转,从未如此清晰过,“她误以为安安是在叫她,可我知道你只喊她一一。”
“林佑年,你喊的人是程安对不对?”
于晚审视着他,说话的语气也激动,“你是不是喜欢过安安?”
“是!”林佑年点头应声,转口道:“喜欢过又怎样?我现在不喜欢了行吗?”
“我们现在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跟封桉仪要结婚了,”他无奈苦笑一声:“她也找到从小就喜欢的人了,她喜欢的人一直是向哲,不是我。”
“从小到大,她对我只有讨厌!”林佑年像个自暴自弃的失败者,放下所有尊严和骄傲,承认这件事
于晚当即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于晚不是没有怀疑这俩人是否有火花,曾经也只是随口问了句程安,她一口否决,说自己把他当哥哥,还觉得他这个人很讨厌。
可是,现在纠结这个还有什么用。
程安和向哲已经在一起了,他们走散了十二年,找到彼此。
“安安知道你喜欢她吗?”于晚小声问。
“知道,我写过情书,被拒绝了。”林佑年凉凉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还有工作。”
说完,他转身要走,于晚喊住他,沉声道:“佑年,下周你就要领证了,需要我这个姐姐送什么礼物吗?”
林佑年的脚步停在原地,见他还犹豫的模样,于晚笑嘻嘻地说: “这么好的时机,不考虑好好剥削我一顿啊?”
只见林佑年仰起头,吞咽了下,“我好想……好想再见她一面。”
“那我约她出来,这个时节江大的樱花开了,”于晚找着由头,“我们仨一直约定要看樱花,今年就弥补这个遗憾吧。”
“好。”林佑年点点头,眼角泛起一丝泪光。
彼时的程安正在南璋市筹备画展的工作,于晚打来电话,约定时间是画展的前一天,四月十五。
程安也以为自己能赶回江华市,可计划突然有变,她不得不出席本次画展,那一周她忙得天昏地暗,早就忘记还有这个事。
四月十五日当天,于晚和林佑年在江大的樱花大道等啊等,就是没有等到程安到来。
于晚的电话接二连三地打了一个上午都无人接听,因为程安当天早上去画廊太急,手机落在家里了。
“可能路上堵车,她手机没电了。”于晚就这么安慰他。
时间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每一分每一秒林佑年都在心里计算着。
也许他就不该抱任何希望。
她根本不想来见他。
从早上等到晚上,她都没有来。
可是,他只想再见她最后一面而已,即使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
就算是一场告别,给他们之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所以,当晚林佑年买了一张去南璋市的飞机票,刚好赶上第二天早上程安的画展。
天还没亮,他就站在画廊门口。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这场画展到来的第一个观众。
画廊一开门,一群记者围着程安,他也只能在人群缝隙隐隐约约地看见她。
没过一会儿,那群记者起了骚动,刘云丽甚至也出现在现场,保安和记者起了争执,画廊门口乱成一团。
林佑年急忙从后门而入,找到程安的背影,在她晕倒那一刻扶住了她。
正如多年以前,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不顾及自己的腿是否方便快跑,只要能救她保护她,废了一条腿他也不在意。
无论以什么身份,即使是陌生人,他都希望她好好的,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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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年,她真的值得你这么付出吗?”听完整个故事后,周墨庭皱起眉,遐想一番:“如果你没有喜欢她,就不会经历车祸,不会错过中考,不会遭受别人的歧视和白眼。”
“甚至你家也不会落魄,爸妈也不会离婚。”
周墨庭神色凌然,继续发问:“喜欢她真的让你变得更好了吗?你看看你现在活的有多累?”
林佑年苦笑了一声,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