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思佑年
属院距离火锅店很近,俩人步行回去,她走的很慢,心不在焉的。
想起他离开的背影,那种让她感到陌生的距离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那种酸涩,让人心乱如麻的感觉,快要让她喘不过来气。
“学长。”程安的脚步停下,朝前面的云宿起喊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家吧。”
“这么晚了,你——”云宿起的话还没说完,女生就已经拔腿跑远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想回去找林佑年。
程安一口气跑回刚才的火锅店,发现店门已经紧锁着,门口荒凉一片,没有一个人影。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冲劲,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到华和小区门口。
漆黑深沉的夜色,小区门口的灯光斑斓一片,凉风悄悄灌入肺腑。
比起身体上的冷,程安心里燃起一团熊熊烈火,似乎要驱使自己做什么。
可是程安,你要做什么呢?
见到林佑年,跟他说我喜欢你吗?
你敢说吗?
你能说得出口吗?
从小到大他对你的好,有没有可能是他这个人本来就很好,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万一他就是把你当成妹妹,你戳破这层窗户纸,以后还怎么面对他,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程安比之前勇敢了许多,到目前为止,最勇敢的一件事就是在小区门口一直等啊等。
等到漆黑的幕布被阳光撕扯,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原来是天亮了。
小姑娘一整夜都缩在小区门口的屋檐下,她花费了一整夜让自己冷静下来。
直到电话声响起,于晚火急火燎地问:“安安,佑年跟你联系过吗?我打他手机一直显示关机,可能是没电了。”
“怎么了?”她声音沙哑的不行,额头也在发热。
于晚震惊地说:“他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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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后,程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心也在发烫,大概率是发烧了。
手机电量在告急,程安硬撑着身体站起来去打车,这会天刚亮,城市里的药店还没开门。
出租车把她送回家属院,她一下车双腿都在发软,靠着最后一股力气去按电梯上七楼。
电梯门一打开,程安整个人要倒不倒,快要晕过去。
“程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了,许忆言的声音突然萦绕在耳边。
当时意识很混乱,程安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仿佛全身都在冰天雪地里,直到有个小男孩走过来握住了她的双手。
那双手冰冷了好长好长时间,却在小男孩的掌心里变得无比炙热。
可是现在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出现的小男孩,正在松开她的手,想要离她而去。
“不要走,不要走......”她神志不清地呢喃着,猛然睁开双眼,“林佑年!”
紧接着,许忆言的面容映入视线,轻声问:“程安,还冷不冷?”
程安发觉自己躺在寝室里,厚厚的棉被把她包裹的密不透风,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有点热。”
许忆言舒缓了一口气,帮她撤了一双被子,“你睡觉前吃了退烧药,现在又出了许多汗,”把体温表递给她,“再量一□□温。”
程安接过手,将体温计塞好,朝许忆言微微一笑:“谢谢学姐。”
许忆言不以为意,也没问她昨晚去了哪,就这么在寝室照顾她一天。
“学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呀。”
“好。”程安恍然想起了什么,“那你跟学长......”
“他现在已经在军队里了。”许忆言笑得坦然,瞧着她一语双雕道:
“既然无法预知未来,与其担心会不会失去他,倒不如过好现在,努力走到对方的未来里。”
程安眸色一沉,跟着点头。
这次发烧把人烧糊涂了,痊愈之后也让人清醒了许多。
事后回想,那天晚上是太冲动了。
冲动到想知道他是否喜欢她,去试探他是否在意自己,还傻傻地等他一晚,想跟他告白。
过年的前一天,程安和许忆言各自回了家。
乘坐从市里通往新域县的大巴车上,程安的兴致不太高。
自从来到程家后,每年过年都有林佑年和于晚,估计今年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一想到没有他俩,程安对过年都没有什么期待了。
程安拖着行李箱进门时,刘云丽正坐在客厅嗑瓜子,瞥了眼她阴阳怪气道:“哟,看看谁回来了。人家考上重点高中,差点把不愿意回家刻在脑门上了。”
她选择自动忽视这些话。
家里乱糟糟的,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