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老太君那是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觉得他们唐家的祖坟都快冒烟了,就因为娶回来的这个孙媳妇。
“来我给您把把脉。”沈青州说着,在床榻旁的杌子上坐下,有模有样的给老太君把着脉,面色沉了几分,她看着老太君说:“嗯……积郁成疾,气血不足,引起的高烧不退。必须尽快调理。”
再不好好调理,搁着不管,像老太君这样年纪的人肯定熬不过这个寒冬的。
“用得着你说?”老太君看住沈青州,躺在榻上无力呻吟,气若游丝,梅花抹额都冒着热气,是发烧了,还烧的不轻。
明安堂里有地龙,还生着炭火,老夫人年纪大了怕冷,屋内的温度比小辈们住的都暖和上个几分,就更热了。
永安侯听沈青州在这里放屁,眉头紧皱,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吼了声:“放肆!”
沈青州可不管她,立马叫采杏递上全京城郊外山上的地图,一一指给老夫人,开始介绍业务,“您看这个。这块可是难得的好坟地,买了这块坟地,您的后辈儿孙必然高升。就是皇亲国戚都不见得能住这么好的坟地。咱们都是自己人,给您的价钱算便宜些。您看怎么样?”
此言一出,瞠目结舌。
一众嫡女、庶子庶女、儿媳都绿了脸。
难以置信的看住沈青州。
她是疯了吗?
怎么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我只是病了,不是死了!”老太君突然觉得自己还能活些时日,纯粹是被气的活过来了。
“你就这么着急替我看坟地?”
剧烈咳嗽两声,躺了好些日子的老太君突然坐了起来,连抹额都扯下了。
瞧着精神的不得了。
老太君冷冷看住沈青州,一双眼睛出气的亮,而且还分外清明。
“青州。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这不是存心诅咒老夫人么?”二夫人刘氏满头珠翠叮咣响,面容姣好,一瞧就知道保养得当。她打心里头瞧不上沈青州。商贾之家,虽然富可敌国,到底是肚子里没两瓶墨,登不上高雅之堂。
狗腿子的三夫人立马接了话:“是啊青州,好歹你也是府上的大娘子。做不出表率就算了,怎么如今连老太君都敢诅咒了?”
永安侯气的呼呼,一撮胡子都吹了起来,吩咐道:“带她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父亲,话可不能乱说。您不知道吧?”沈青州故意卖着关子。
永安侯看住沈青州,不耐烦的问:“知道什么?”
沈青州说:“我祖上就是做死人生意发家的,这入山寻水口,登穴看明堂,山管人丁水管财。一座好坟,关系可大着呢。等您儿媳妇的殡仪馆开起来了,您就知道,这是多好的生意了。多少人会求您儿媳妇帮忙看坟地,主持葬礼。”
永安侯脑袋都要炸开了,他们老唐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娶了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儿媳妇?
指着沈青州,永安侯吼道:“沈青州!我看你是失心疯了,来人哪,赶紧把她拖走!请个牛鼻子老道来收拾收拾她,看看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声音响彻在堂内。
“跟我回去。”
众人齐齐回头看去,唐咏的脸那是黑的像块碳。
方下朝回来,听老太君出事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往明安堂赶,一进屋就听见他那不中用的妻子又在胡言乱语。
沈青州不动。
就那么看着她的便宜夫君。
一双靴子干净无尘染,身上穿的是绯色官袍,胸前绣着孔雀补。是个三品大官。再往上瞧,那是清俊又漂亮,睫毛长眼睛亮。哪怕今天是阴天,可他站在这里浑身就有光芒。可谓是温润如玉,芝兰玉树。
见人还是不动,唐咏脸色愈发黑暗,抓住沈青州的胳膊就往明花堂去。
沈青州拍打着男人的胳膊,嘴里不满嘟囔着:“哎哎哎!我这正商量好事情呢,你把我拖走干什么?”
“老太君是府中长辈,你怎可口出狂言?这又是你使得什么把戏?”
把戏?
什么把戏?
没等沈青州想明白,头顶又传来冷酷一声:“别以为你整天作天作地,我就会多看你一眼。若你本本分分,或许我们还能做表面夫妻。倘若不想,明日就去和离。”
混混沌沌的脑袋清明许多。
沈青州这才知道,自己是穿进了一本古早狗血文里。
眼前的唐咏,就是此书最大反派,女主是他的白月光,男主是他的死敌。而她,就是那罪孽的恶毒女配,爱唐咏爱到死,想方设法的要嫁进侯府。整天作,也是为了吸引唐咏的注意。乞求得到唐咏那么一丝丝的关心。
可诚然,原主作死太多,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沈青州想到这不由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