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二日，军队驻扎在之前的大营，努尔哈赤和代善还有诸位将军骑马进城。

一路上大胆表白的女子十分多，有扔花的，有扔手帕。

宫里，阿巴亥已经在筹备宫宴了。

宫宴在太和殿举办，努尔哈赤坐在上首，阿巴亥坐在他身边，往下是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另一边是重臣和随行的将军们。

宫女们穿着统一的服装，一道道菜端上桌案。

烤羊腿，烤羊排，奶茶，八宝鸭，豆面饽饽，龙井竹荪，鸡丝黄瓜，奶汁鱼片，芝麻卷，枣泥糕，时令水果，合意粥等……

大家席地而坐，地上铺着毯子。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尽兴。

最后，论功行赏，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毕竟从叶赫拉回来了十几车的金银珠宝。

最后才轮到代善。

“父汗，儿臣自知大哥犯下大错，但他毕竟是儿臣的大哥，儿臣愿用此次军功换大哥一命，望父汗成全。”代善跪下行礼。

“念你一片赤子之心，既如此，就废除褚英嫡长子身份，贬为庶人。”努尔哈赤收起脸上的笑意。

“儿臣代大哥谢父汗。”代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笑。

其他人面色各异。

皇太极面色僵硬，父汗如此轻易答应，定然是早就想好的。

代善第一次去找父汗的时候，父汗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趁父汗和代善出征叶赫，他好好查证了一番，才知道和代善合作的就是那位他心心念念的大妃。

他得想想办法了，绝不能就这样下去。

晚上

代善去褚英府上见他。

褚英如今精神看起来还算正常，代善也放下了心。

“大哥。”

“你和大妃合作了？”褚英皱着眉头盯着代善。

“是。”代善点点头。

“阿济格不够聪明，如今已经这个年龄，再难拗过来，父汗就算传位给他，即使有你，也不容易压住其他三人。”褚英不赞同地说道，毕竟莽古尔泰，阿敏，皇太极都不好相与。

（阿济格:顺治六年（1649年）要求封叔王，被摄政王多尔衮拒绝。多尔衮死后，企图摄政，被削爵幽禁赐死。

阿济格能征善战，是清朝初期有名的将领。但他却是一个缺少智慧，性格粗暴的人。）

“大妃似乎并未想过让阿济格继位，她似乎更属意多尔衮。”代善沉思片刻，不确定地开口。

“多尔衮才两岁？！！”褚英睁大了眼睛。

“父汗如今身体康健，再活十年不成问题。”代善不急不缓地说道。

“大妃曾暗示我多尔衮的课业是父汗带的，至于骑射，我可亲自教多尔衮，待他十岁以后，领他上战场。”代善似乎有些期待。

“你想好了就行。”褚英点点头，不再多说。

“这是碎银，我为大哥备了马，外面有个包袱，里面是换洗的衣服，衣服内衬里有银票。”

代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递给褚英。

“还有这个匕首，大哥征战这么多年，还没好好看看你打下的山河呢，江南或者草原，哪里都去得。”把匕首也一并递给褚英。

“劳你费心。”褚英眼眶微红。

“你我兄弟，无需多言，大哥快走吧。”代善拍了拍褚英的肩膀。

“好。”

他明白褚英绝不想被大家注视着出这座新都的城门，就夜里来为他送行。

褚英飞身上马，马蹄声在夜里显的格外响，城门还没关，褚英没有停顿，慢慢消失在远方。

晚上

景仁宫

努尔哈赤拿着一个匣子走进来。

阿巴亥刚沐浴完，木槿正在给她擦头发。

“给。”努尔哈赤把手中的匣子递给阿巴亥，到手阿巴亥明显感觉一沉。

“我来吧。”努尔哈赤已经把木槿手里的棉巾拿在手里了。

木槿识趣地退下。

阿巴亥打开匣子上的扣，里面满满当当的大颗东珠，色泽饱满，阿巴亥握在掌心，爱不释手。

“大汗从叶赫收缴来的吗？”阿巴亥拿着两颗东珠对着敲了敲。

“对，下面还有一层，打来看看。”努尔哈赤正站在她身后给她擦头发。

阿巴亥把东珠倒进妆奁里，果然底部只在匣子的一大半处，按照努尔哈赤的指导才抽出匣子中间的木片。

底下一层是各色的宝石，有蓝色，粉色，鸡血红色，大小形状都有，阿巴亥美滋滋的。

要是都送去按在发簪上，岂不是可以不重样的戴了。

擦的差不多了，努尔哈赤拿起牛角梳给阿巴亥梳起了长发。

“看够了没有，到时候让工匠做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