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缩在阳煜宽大的外套里,扯着衣摆光着脚往前走,看上去可爱好笑的同时,又让人不免带上几分怜惜。
十分钟到了,寒伊稍显不耐地催促:“好了吗?”
邓望跌跌撞撞地提着衣摆往前走,小奶音还带着点哭腔回:“姐姐,好了。”
阳煜跟在他身后见他走的艰难,还是没忍住,一把将他抱起走到寒伊面前。
寒伊抬眼打量了一番邓望,突然将手伸到他脸前,邓望吓的闭了闭眼,却只感到眼角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脸上,他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又好像只是暂时被遮盖住了。
不过没有镜子,他也看不到自己有什么变化,只见寒伊收回手,大跨步往前走,留了一句:“手艺不错。”
寒伊走的快,右手拦住阳煜,先他一步迈出隧道,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不过这次隧道出口的情况确如空间浮生传回的讯息一样,几乎没有活物存在,但多的是半死不活的东西在。
阳煜被她拦住身后,见她停住不动,还以为有什么危险,手里的元素剑还没成形就见寒伊转头对邓望说:“眼睛闭上,我不说睁就不许睁。”
邓望对寒伊的话简直是言听计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即紧紧闭上眼窝在阳煜怀里也不出声问原因。
寒伊的脸在邓望闭眼之后就如坠冰窖,冻人的可怕,她扯住衣角,指尖凝结出一点冰尖划过衣服,扯下来一段长条扔给阳煜:“给他眼系上再出去。”
阳煜不知寒伊为何要如此谨慎,跟着走出隧道后,算是明白为什么寒伊脸色这么差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几近惨白的光在头顶洒下,映着冷冰冰的金属地面,实验室里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一个大小不一的培养器。
每个培养器都大小不一,大的三四米高,小的不过一米高。上半部分都是由透明的玻璃外罩组成,下面是统一的银色金属柜子,依稀可以从玻璃罩底部看到那下面接满了各种管道。
玻璃里面都装满了各种颜色的诡异液体,中央浮动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人或者不知名生物。
正对着阳煜跟寒伊的那个培养器里是一个被嫁接了沧海星原住民鱼尾的男人,鱼尾明显和他的体型不符,要小许多,他的腰部与那条鱼尾相接之处竟多出一指宽的泛白皮肉。
他上本身又像是被注射了某种鸟类的基因,脖子往下长着些稀疏的羽毛,在淡蓝色液体的浸泡下羽毛还在微微晃动,动一下就扯着男人身上的皮肉,水晃动的稍稍厉害些,羽毛就连皮带肉地一起落下。
那玻璃罩底部就已挤满了犹带血肉的羽毛,也是看到那个阳煜才明白,不是他身上的羽毛稀疏,可能最开始这羽毛长满了他全身。一天天脱落,就这样最早掉落羽毛的地方伤口已然恢复,但剥皮削肉的痛却每日都要受。
若是这样还不如从最开始就死去的好,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早就死了,这样也好,阳煜眼中划过几分怜悯。
寒伊面色也谈不上好,不过还是记得自己来这的缘由,出来就打开光脑,不出意外的,信号全无。她也没指望这里有信号,点了两下调出全息录影模式,将四周的境况都录下来,抬步往实验室中央处走。
最开始两侧的培养器里,是各种嫁接的人体实验,里面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似乎并没有什么规律。
寒伊的脸色没什么好转的迹象,越来越黑,阳煜一直跟在她身侧没说话,又经过一个培养器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寒伊停住脚步问询的目光投过去。
阳煜察觉后回道:“这个人,我认识。两年前我第一次参加军校联赛,有一次做任务遇到了一个五级的异变生物,队伍被冲散,教官重伤,我跟山泉军校的队长一起被困在深山里,联络器也没有信号无法跟外界联系。
当时只有我一个有活动能力,就出去求援,山泉军校的队长留在山洞里照顾教官。但等我带着援军赶回去,山洞里就只剩几滩血,两个教官加上山泉军校的队长全都失踪了。当时监察团认为是异变生物袭击,他们不敌被异变生物拖走所以尸骨无存。这个人就是当时山泉军校的队长钱楚南。”
寒伊听完,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人,大概一米八左右,整个人泡在看起来干净透明的水里,穿着件宽松的白袍,跟前面几乎被分尸的人比起来他要体面的多。面容衣着干净,露在外面的皮肤也看不出有什么伤口。
她上下扫了几眼,走过去手覆在培养器上,里面紧挨着钱楚南的那一部分水开始结冰,冰块覆盖钱楚南全身后,她指尖微动,裹着白袍的冰块一块块碎裂,变成浮冰漂浮在水里。
钱楚南上半身再无遮挡显露出来,一眼看过去,流畅的肌肉线条,依旧光滑的皮肤,似乎可以直接去当人体模特。但寒伊目光淡淡,仿佛在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生物标本,最后她目光落在钱楚南腹部看了许久。
要不是了解寒伊性格,阳煜甚至都怀疑,她跟伊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