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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的后人混的不错，在天之灵也算安息了。”霄上前抽走肜手中堆得越来越多的书籍，在佳子不理解的眼神中解释，“以后还有机会，不急一时。”仅留了两本，余下的一样一样摆回，此时天色也不早，也该回了。一行人相走在几千道的青石砖路，难得的安静，也许是有些静默过头了，佳子随口问了肜一句，他在藏书阁顶楼看的什么？

肜扒开衣衫，从里面抽出一卷书简，举到他面前，糯糯道：“看不懂。”这操作，给佳子震惊了，霄接过书简，“北冥地物质·卷九”，佳子也瞥到了，好家伙，都到几千道外边了。许久未遇见这么有趣的事情，佳子止不住的笑，眉眼弯弯，笑出了泪花，不过现在送回去也来不及了，霄送了封书信给藏书阁。

到了分别的岔路口，等待山门大阵确认身份，据说是前方的比试出了岔子，混进奸细，目前下落不明。“夕阳过后，天黑得真快。”看起来豁达的佳子忽然发出一句感慨，远方游鸟飞行，近处三三两两结伴回宗的弟子，一番倦鸟归巢的景像。或许是个煽情的好时候，但霄显然想的不是这，几乎没有多加思考，便知道，“有人提前透过光看见了黑夜”。

与佳子道别后，霄看着回望黑夜冥空的孩童，她想：“看来要教教他是非善恶了。”阿肜今天突发奇想倒着跳上台阶，霄正神游天外，想着几日后宴会的人员，“呐～”肜忽然发问，“为什么告别？”

“佳子？”

“恩。”

把佳子排除到外人行列，才会说那些不留情面的话，肜的直觉这样告诉他。霄回望山下斑驳灯火，叹了一口气，“既然对方是宗主之身，该有的疏离还是要有的。”她顿了顿，似是在回首往事，稍后拾阶而上，地为纸，源为墨，为肜铺出百年前的画卷，“几千道有条不成文的规定，禁止各宗之间相交过深，说的俗些，就是拉帮结派。”

点点源力似倾泻的溪流，洪荡而后消散，肜呆在半道，看着星光从指缝溜走，而前方，这幅“画卷”前方还有更加精彩的故事，讲述之人只是掏出了她微不足道的一篇，他忽然有一种冲动，行动快过了意识，当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到了青霄跟前。看到小家伙微微潮红的脸色，想来是十分感兴趣，霄索性重绘画卷，细细与他讲这些往事。

据说是百年前，几千道和一江之隔的魔域水火不容，多般矛盾之下“双峪之战”爆发，那场战役延续数番春秋迟迟不能结束，资源投入几乎成了固定来源。天高皇帝远，边境的审查在参战宗门眼里单薄似无，各宗之间早已起了勾结营私的苗头，随着战时被不断拉长，参与人员的私囊愈发富足，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当他们饫甘餍肥想把手伸回几千道，那些庞大的资产几乎瞬间引起警示，被捅到长老面前。

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机构调查此案，涉事人员之多，堪称“千百年头一案”，当年的夏时大会都沦为审案现场，结果表示，早在战争初期，相勾结宗门便着手拉长“双峪之战”，以从中谋取巨额利益。真相大白，长老们定罪以后该杀的杀，该关的关，几千道都冷清了不少。

“罪？”小肜双手托腮，咀嚼着这个难懂的词，“怎么会定义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