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思乱想,抓着不着边际的一束光。女人开始手足无措,顾不得害怕,问,“那你是谁呢?”
江璟琛清冷的眉眼,躁动不已。
“我是你的,夫君。”
明显身形愣了下,女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夫君?”
即便是在醉酒之中,她还是不肯承认这个事么。这女人是个热情且专一的,循序渐,男人是在鼓励着她:“把眼睛睁开,看看我。”
“夫君?”褚玲珑半睁开眼皮,黑暗里不见光,只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才确定了。她笑着道:“难怪,能一下子把我抱起来!夫君,可真厉害!”
一时间卡壳了,气氛又变得诡异的安静。
好糊涂,褚玲珑方才那一刻竟然会觉得旁人能同她如此亲近。
更她像是在安慰自己:“是了,是了!只有夫君才能如此抱着我。”
“怎么这么说,可是府里有人为难你了?”
那还不就是那个可恶的……她委屈开口,“夫君,定要给我好生教训人!便是那江璟琛”
她的脸是红扑扑的像是染着一层红霞,眉宇之间均是喜气,仿佛心底从来不藏什么烦心的事。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唇角亲了亲:“那你现在选一选,要这首饰,还是要我?”
“嗯?夫君和首饰只能二选一么?”褚玲珑的眼神有些苦闷,可她分明很是贪心,两者都想要呢!
江璟琛抱着人,仿佛看出些什么来,冷声的说:“不能。”
是容不得褚玲珑心里还沾着别的,哪怕这对方可能不是人,是一件物件,那也不成。
她一双手攀着眼前的男人,脸颊亲昵的蹭来蹭去:“不嘛!我喜欢夫君,也喜欢首饰!”
江璟琛总算是知道不能和个小醉鬼说什么道理。
她是最甜美的。
尝多了,江璟琛已经觉得有些醉了。他爱怜的摸了摸她的侧脸,拿他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抱了好半天,都不舍得把人放下来。褚玲珑摸着他的这张脸,慢慢勾画着他的鼻子,眼睛,和嘴巴。
江璟琛掀开薄冷的眼皮,眼底里是克制已久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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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玲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伸个懒腰,见着采莲在不远处绣着帕子。
“见着少奶奶睡得沉,奴婢就没敢叫醒你。索性,老夫人那边免了少奶奶的请安。”
她趴在枕头上,嘟囔的说,“好几年没睡过这样的实在觉。”大概,都是做梦来着?在梦中,她把夫君认错成了采莲,还要拿自己的首饰给他,可是出尽了丑。
起来的时候,褚玲珑觉得肩膀有些酸,像是水渍不好,落了枕。
迷迷糊糊的想,昨夜夫君似乎抱着她睡了一夜?
褚玲珑连忙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隙观察采莲的表情,总没有被她看到他们这番蠢样子罢。
“少奶奶?您哪里不舒服。”
她咳嗽一声,“没有。”看样子,夫君走的早,没人发现。
“那奴婢先端茶进来,给您润润喉?”
“不急,我们先梳头。”
老夫人那处虽不用去,但衣衫不整的也不像话。
这会子,采莲才扶着她从床上起来,坐到铜镜前,给她梳起了头发。
褚玲珑在螺钿的匣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件最出彩的簪子递过去,“拿去戴。”
“少奶奶,您平白无故的打什么赏?”还是如此贵重的。
采莲嘴上说着推却的话,小眼神却在她手上看了好几眼。心馋的不行,簪子上的宝石红如鸽子血,是最难见的舶来品。寻常人家不会有此等物件,得亏罗府有自己的航运货船。
褚玲珑不知这些首饰大有来头,她只是想给采莲,没有别的想头,“自我来府上,你就是样样为我着想。”
其实她哪里看不出好坏。
这罗府里头,有个人能这么想着她,想想都觉得很难得。
“少奶奶的话生分了。”
“采莲,你不拿着东西,才是与我要生分了。”
好说歹说,采莲才把东西收下,爱不释手的摸着上头红色的宝石。
外头的天色由晴转阴,褚玲珑扭过头看着窗外,身子便跟着冷下来。她扶着额头,模模糊糊的又想起一件事来。终是捂着嘴,叫了一声:“糟糕!”
她第一次求夫君的事,居然是去狠狠教训江璟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