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饭硬吃
钱啊!”
方弦月眉头一皱,“你吃的烧饼,为什么要我付钱?我没钱。”
“为什么你不带钱?”赵承明看她的目光像是看罪人一般。
印象中他们出来约会,除了第一次他带钱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她来出。一开始他扭捏不接受,但后来越来越理所应当。
方弦月如今才不惯他这臭性子,直接两手一摊,“这几日花的钱太多了,打通关系,还要买补品送给你,哪里的怎么多钱?”
“喂,你们两个到底谁给钱啊?”卖饼小哥催促道。
“叫什么?不就十文钱,拿去!”赵承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铜钱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卖饼小哥道:“哎你这人……”
方弦月被他拉到一旁,“你爹肯定是忘了什么,要不然你回家好好问问。”
以前叫方家办事,倘若是办不成的话,方忠山都会给一些银两表示歉意,按理这次应该也有才对。
这亲女婿的忙都没帮上,不得多给点钱?
“不用问,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的态度强硬,让赵承明感到陌生。
他的脾气瞬间也上来了,“怎么会没有?那些补品值几个钱?”
“而且上次出去逛街,不都是我给你花的钱吗?”
足足花了他一两银子,真是肉疼死了。
听到这话方弦月顿时气笑了,“当初不是你说要补偿我吗?多买点东西让我消消气吗?”
比起方家给赵家花的,那简直只是九牛一毛。
当初他和宋忆惜同游碧湖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他就算长十张嘴也说不清,于是他才提出逛街补偿一事。
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无耻,还敢拿出来提。
听到这里,他顿时不吭声了。
片刻后他又软的声音道:“弦月,要不然你借我点钱吧,为了娶你我已经把全身的家当都攒了起来,男人办事哪都需要钱,等咱们成婚后,我赚的钱都是你的!”
武馆里的兄弟都知道他抱上了高官的大腿,都在等着他请酒呢,但如今他身无分文,之前赚的五两银子早就在出狱那一天买酒花光了。
方弦月瞪大了眼睛,“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我说借钱,给不给?”
她气笑了,“软饭硬吃这么理直气壮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方弦月的话像是炮仗,将他瞬间点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赵家那就不要嫁进来!”
“你想要退婚?”
听到她这么问,赵承明冷哼一声,心里得意,“若是你愿意拿二十两银子出来,那事情还有的谈,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赵承明的未婚妻,若是退了婚,也没人会要你了。”
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好无耻,不过我喜欢。”方弦月咧嘴一笑,“那就麻烦你把这桩婚事退了,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满脸的愤怒变成了震惊,赵承明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等着你。”方弦月背着他挥挥手,头也不地走了。
赵承明愣在原地,望着她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拳头猛地挥向一旁的柳树,“让你们瞧不起我让你们瞧不起我!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们方家踩在脚下!”
他往草边狠狠地唾了一声,转身走人。
赵家的武馆开了十五年,但是馆子仍是很小,还在一处狭小的巷子中。
当初他让他爹去拜托方家帮忙把武馆扩大,然而他爹却死活不肯,说什么好男儿当自力更生。
“哟,承明什么时候请酒喝啊。”说话的是宋文山,他是一名木匠,此时正坐在自家门坎上打磨着一块木料,上面是半个“喜”字。
往后走二十米就是赵家武馆。
宋忆惜是他亲妹妹,他也是赵承明未来的大舅哥。
两家人一向走得近,再加上这层关系,赵承明有什么话都会对他说。
“走,现在就请你喝酒去。”
“爽快!”
赵承明将方弦月带来的补品拿去药房换了钱,两人走到酒楼里。
十分阔绰地大手一挥,“小二,来两坛上等的梅花酿。”
梅花酿是烈酒,每次赵承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喝这个。
宋文山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端起酒杯来,“来,兄弟碰一个。”
暖酒下肚,两人逐渐敞开心怀。
宋文山打趣他问道:“喜事将近,你怎么最近都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哪来的喜事?”赵承明紧接着又倒了一杯酒,闷闷不乐地说道:“方家分明就是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