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容娘!你缘何不理我,我是李郎啊!”
“放肆,哪来的刁民碰瓷好不快滚!”
门口闹事的是一男子,着粗布麻衣,面色灰白。他奋力和几个侍卫争斗着
府外熙熙攘攘的,满是看戏的人群,容强几人见人多了起来,便寻机从人群里跑出来。
“大胆你这小子,也敢来碰瓷我侄女!”
容强怒目圆睁,原本就生的老实的面相,现在俨然成了一副为小辈撑腰的长辈模样。
底下的人见状立马附和,“我就说这人长得贼眉鼠目,如何识得容家那金枝般的千金。”
“果真是居心叵测”
“就是就是!呸!”
……
看戏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堵的那男子卷袖遮面,“我才没胡说!我就是识得容娘子,她也将贴身丝娟与香囊赠我!早早与我私定了终身!”
话落,又转头瞪向容强,“就是这打秋风的亲戚钳制住了容娘子!你让容娘子出来!”
容强面色涨红,“你!”
众人见此情形,不外呼是一个老实长辈因地痞无奈的油嘴滑舌气的无奈,但又不肯让步,死死护着自家小辈的样子,却无人注意到容强眼底划过的一丝奸滑。
在这里的街坊邻居大多都是知晓容家一些事的,自然也听说了荣夫人病倒的消息和远房亲戚上门的事。原本以为是贪图财产来的,没想到竟是维护容玉铭来的,一时间,底下窃窃私语说什么的有。
而早上这叔伯几人被赶出来的情形也被不少人看见了,一时间有说容玉铭遭人蒙骗的有,识人不清的有,众说纷明。
容玉铭在禁闭的大门后听的也分明,脸上划过讥讽的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几人打的什么算盘。
眼神不由得落在从今早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管家管明身上。
待到小丫鬟将她刚刚吩咐的东西拿来时,她也不含糊,将成片洋葱片一股脑敷在眼睛上。
岑安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催泪”
早在刚刚门口起声响的时候,她就叫人去准备了,在这个消息不通达的古代,无非就那几种中伤人的法子,可身处商粟之家的她又不能对舆论置之不理,那样做的话势必会影响她家品牌下的铺子。
毕竟卖布匹的不止他们一家,而以弱破局也不失为一种应急方法,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的人们总会对弱者更有同情心。
容玉铭将洋葱敷上很快就见效了,眼睛火辣辣的疼,冲人,很快就有豆大的泪珠滴落。
她本就娇小,又着素衣,未施粉黛的脸颊气色稍显黯淡。美人落泪,更是令人心揪。
见酝酿的差不多了,容玉铭带着人推开大门,岑安立即出面大喝道:“何人在此吵吵闹闹!”
那蛮横的男子见状立马扑过去,却被人死死拦住:“容姑娘,是我啊!李郎!”
容玉铭面露惊恐,一旁的侍从赶忙将她护住,岑安面色铁青,上前道:“呸呸呸!你这登徒子,休要污我家小姐闺名!谁见过你!”
“来人赶紧送去衙门!”
手下的人也不含糊,立马架了人就抬走,徒留那人哀嚎不断。
岑安扶着柔弱哭泣的容玉铭,正准备朝容强几人发话,就被一声粗犷声打断。
便见着一群骑马而来的武士,身边带着巡逻兵,来人正是当值的仓吏。
“何人当街闹事?是不是那边那个,把他抓起来!”
眼见着容强被错当闹事者逮捕时,有热心乡邻立马去回禀大人。
将详细来龙去脉说清楚,这才放了容强。仓史听后,不由得愧疚浮于面表,“原是我原谅了好人,差点酿成大错,对不住了兄弟。”
又有人为仓史说明了容强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及容玉铭将他们几个叔伯赶出府一事。
仓史了然,与容强对视一眼,又把话锋转向容玉铭,语气带着不满:“容家女郎,你又是为何将你的叔伯逐出府去?”
容玉铭心中冷笑,一届仓史竟也不好好查看来龙去脉,仅凭只言片语就问罪。当然,如果他们一早就是串通好了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然而她面上确是泫然欲泣,惶惶不可安的样子,只是不断摇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岑安立马站出来,搬出小姐刚刚交代过的说法:“叔伯?咱小姐可要不起这样的亲戚,仓史大人可莫要冤枉好人!”
“且不说大爷了,尚且算了,那二爷可是个混账的,他竟然…竟然!想要偷盗夫人的掌印”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一个觊觎侄女家财产的叔伯,谁敢留在府上?早前这个容二爷就多次上门索要过钱财,打着求救济的名头闹出过不小的动静。
此话一出,人群的舆论风向瞬间偏向了弱女子容玉铭一方。
岑安面色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