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正义审判者
在穹罹难的三日之内,大地上也同时发生了一些变化,很不幸,这些变化完完全全是负面的——至少当下来看没有一点儿优点。
因为穹是地球的创造者,大地上的一切都是由她所完善,她的死亡自然使得万物枯萎,气温骤降,甚至出现了前所未见的霜雪,所有人的精神都陷入了低迷,没有任何事物在这三日之内繁衍生息,也幸好仅仅只是三天,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穹离开冥界之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去往大地上的各个城邦,将她衣饰上的神力取出来重新赋予了那里的神庙,原本因为她的离开而处处停摆的大地也恢复了生机,变得和往常一般无二,但已经出现的事物却不会因此而消失。
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新的权能——并非是从冥界得来的疾病与死亡,也不是因恩基的生命之草和生命之水得来的复活与新生,而是全新的、意义不明的冬日与冰霜。
还有誓言。
在过去,誓言属于伟大而永恒的法则,从不为某一个体所有,誓言的神圣性需要它的掌管者有着绝对的冷酷和威慑性,无论面对谁都居于上位,或许是因为穹是世界上第一个同时获得天空与冥界的统领权的神,也或许是冰霜与冬日的权能本身就代表着冷酷,总之现在誓言属于了穹。
穹陷入了沉思,而这时天空中的太阳从天而降,来到了她身边。
乌图一见她,就掰过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她毫发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穹并没有事先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他,安排宁舒布尔求助的神明名单里也没有他,但在发觉自己有了“冥界审判官”以及出入冥府的自由之后,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感到喜悦,反而是一惊。
这本来是好事,虽说平日里众神对冥界的权能避之不及,但那是因为但凡是得到它们的都必须留在冥界,再也没有办法回归,如果可以打破这道桎梏,谁又会嫌弃自己统领的领域太过宽泛?但乌图却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好事,就算有,也不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必然是有谁替他偿还了本来应该由他付出的,而具体是谁他心里也有数,那一定是伊宁,他的妹妹。
她向来怀着鸿鹄青云志,自然不肯让这世界上有冥界这种不受她掌控又不许她自由出入的领域,她去了冥界——她要为此承担些什么?
在感受到穹的气息出现在大地之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关注到了她,但是他没有立刻去寻她,而是等到她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的时候才来到她身边,所幸她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负面的变化,才让乌图放下心来。
他知道穹的想法和打算不会因为谁的劝告而改变,因此他没有提冥界的事,反而问道:“现在你是为了什么而烦忧呢?”
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脸上却没有笑意,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因此他说这话也不算是生硬。
“在过往,无论是神界还是人间都只有春夏秋三季的分别,”穹说。
“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的行为……我在冥界死亡三日,你应当也是知道的,这件事让世间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规律循环还没有形成,我在思考应当如何规划全新的季节秩序。”
其实在不久的过去,世界上连三季之分也没有。
世间因穹的伟业而诞生,但除非恩利尔或伊斯库之类的气象神主动行使神权,每一天的底色都是一成不变,也没有谁想过应当有什么变化。
后来穹创造了地球,她又创造了许许多多的人令他们繁衍,她让地球上百草丛生百兽奔走,后来又从天空之上把谷物带来,为了耕种方便,她创造了季节的概念,让春日播种,夏日耕耘,秋日收获。
现在冬日也诞生了,虽说只存在了三天,但它确确实实出现在了这世界上。
“既然新生的冬日属于你,那么自然应该受你支配,”乌图说。
“如果你现在对季节划分做出新的规定,那么它就会成为不可更改的法则的一部分,你说出什么什么就会变作现实。”
“确实如此,”穹也知道这一点,但她有别的想法。
“我要让三季变作四季,它们的时间彼此相等,冬日是四季之末,但它的重要性却排在最首,它的严寒足以使万物缄默,但同时也提供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以往是我用我的权能为春日提供足够的力量以使得草木萌发,但现在这个责任应当由冬日担负。”
“现在我已经将我的决定宣告了,世界发生了变化,但是除了你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也包括势必会因此受到影响的人类,他们对这件事情也应当有知情权,我要让诸城之王在梦中将我的话语听见。”
然而“梦”这个概念正如冬日与冰霜一样是前所未有的。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乌图立刻领略了她的意思。
当穹想要做什么事,并且有了初步的想法的时候,事情总是会发展得特别快,尤其创造一个概念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