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咚咚——

白冰遥迷迷糊糊醒来，眼睛还没彻底睁开，苦着脸抬头，抬手胡乱接住从头顶滑落的书。

接着，她看到的就是站在面前的班主任。

她蹭一下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往后挪动。

她感受到眼皮被撑成三眼皮，不舒服地快速眨眨眼。

宋文问：“怎么这么困，昨晚没睡好？”

白冰遥点头，又惊慌地摇摇头。

“洗把脸醒醒。”

“嗯。”白冰遥心虚点点头，转身朝后门走去。

白冰遥转过身，表情瞬间切换回被喊起床的烦躁模样。

余光中看清从后门走进来的那个人是陈彬远，她一改颓废模样，身体不自觉地挺起腰板，神情淡然地直视前方，跟没看到这个人似的。

白冰遥在洗手台冲了两把水，拍拍脸，刘海发梢被微微沾湿，镜子中她半边脸颊被压得一片红。

她清醒不少，脑海第一个出现的人是刚刚路过的陈彬远，顺带想起昨晚碰到的那个女生。

离早读还有两分钟，二班教室已经满人。

白冰遥从桌面那叠书抽出早读需要的语文书，发现那叠书不小心超出两桌的三八线，占到隔壁书桌的一点位置。

她立即把书都移回来，还离三八线有一小段距离。在她看来显得十分刻意。

余光捕捉到陈彬远突然抬头看向那堆书。

他抬头的动作让白冰遥无法忽视。

此刻教室安静无声，白冰遥却觉得周围好似翻起风浪。

她默默把那堆书移回凑近三八线的位置，相安无事地低头看书。

-

白冰遥刚刚跟江安妮下楼散步，此刻踏着正式上课铃跑进教室。

这节是自习课，她不慌不忙。

“陈彬远，你第8题是选C吗？”

邻桌的郑飞突然向白冰遥递一本练习册，昂头示意白冰遥递给陈彬远。

白冰遥习以为常地接过，又把练习册递给陈彬远。

片刻后，身旁的人回复：“嗯。”

白冰遥熟练地把练习册递回去。

郑飞没接过：“那你再帮我看看下一题呗。”

白冰遥手中的练习册被郑飞给推了回去，她暗暗啧了一声。

她刚要把练习册传给陈彬远，郑飞又反悔：“不用了不用了，反正那题我也不会，乱蒙的。”

“……”白冰遥很想直接把书甩向郑飞。

郑飞一脸贱兮兮的尴尬。

白冰遥懒得计较，一把将练习册扔回郑飞桌面。

郑飞问：“下课要交了，你写完了吗？。”

白冰遥缓缓拿出那本化学练习册，她刚刚才想起来有这个作业，淡然道：“急什么，不还有一节课吗。你写完了？”

“差不多吧。”

白冰遥直接伸手：“借我看看。”

“你刚不是还嫌弃我的吗？”郑飞沾沾自喜，但还是大方把习题给了白冰遥，“你不懂找你同桌要啊，多方便啊。”

郑飞随口的一句话却让白冰遥感到被雷劈一般，她愤愤地恼了眼郑飞，心说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

郑飞继续道：“我要是你就直接拿同桌的来抄了，你再看我的同桌……”

郑飞的说话声惹得前几排某个同学回头看过来看，白冰遥讪讪地别过头，略带嫌弃地瞥向郑飞：“嘘，你别说话了。”

郑飞从“同桌”的话题引起内部斗争，现在跟他同桌争论平时谁抄对方的作业比较多。

白冰遥无奈转回头，低头看题。

也不知道刚刚陈彬远有没有听到郑飞说的话。

应该没有听到吧，他写作业写得这么专注，不会有心情关注七七八八的噪音。

白冰遥得到些许安慰。

但是郑飞说话声音也不小，这么近怎么可能听不到。

白冰遥忍不住握紧手中的笔，尴尬的念头很快充斥她所有心绪。

随便吧，又不是她说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下课，白冰遥立刻起身走到第一桌把作业交上去，交完后直接从前门走出教室。

这次她没有像以前一样顺便帮陈彬远交作业。

-

白冰遥跟陈彬远的第一次播音工作结束。

全程下来，他们都只是照着稿子一字一句念，没有其他的交流。

其实也不需要，因为上次他们排练得很好，白冰遥为此庆幸。

确认结束工作后，白冰遥拿上水杯跟校卡，先陈彬远一步离开广播站。

她瞟到陈彬远很快跟在身后，趁着下楼梯时加快步伐。

她感觉到她跟陈彬远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隔板，清晰可见的那种，也清楚地知道不能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