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冰遥从抽屉拿出稿子,对折几遍,放回裤兜。
她跟她的搭档陈彬远约好在下节体育课对一下稿子。
做完基础运动,大家自由活动。
白冰遥马上转身锁定陈彬远的身影,只见他向她走来。
“陈彬远,来打球啊。”几个男生拿着篮球走过。
白冰遥心急得差点脱口而出“不打”。
“不打,你们去吧。”
白冰遥注意到面前的几个同学在他们之间不断打探的目光,微微皱眉。
“要忙部门的事情,走了。”陈彬远说完后便越过他们离开,白冰遥跟随在一旁。
他们打算去某个小亭子练习。
陈彬远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两瓶水,给白冰遥一瓶。
白冰遥谢绝但最后还是接过了,她道谢,难为情地后悔没有想到这码事,不然她就能拿水杯下来。
途中还遇到几个同班同学,白冰遥又接收到落在她与陈彬远之间的那种目光。
她把稿子拿出来,装模作样阅读,恨不得扬在他们面前。
让他们看看,我们是干正事的!
小亭子很安静。
两人从刚开始的放不开,到后来互相给出建议。他们是搭档,此刻也是彼此唯一的听众。
在陈彬远念稿时,白冰遥不仅耳朵专注,鼓励的眼神也落在陈彬远脸上,时不时点点头表示,努力作认真状,生怕陈彬远感受不到她的赞扬。
当然她会不自觉沉浸于陈彬远的脸,甚至等对方念完了她还处于放空,等对方的目光投过来时她才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鼓掌称赞。
不过她一举一动的真心不可否认。
就这样,他们一来一往,不知道在哪一个瞬间突然打开闸门。
渐渐地,他们的话题不止停留在播音稿。
两人坐在长椅闲聊,白冰遥说起她以前也在广播站工作,随着恰到好处的气氛问了陈彬远为什么想加入广播站。
陈彬远说他以前没进过广播站,想去试试。
白冰遥不可置否,她觉得这个答案确实很符合陈彬远。
陈彬远总是试试,但也都能做好。
白冰遥还问陈彬远喜欢这个栏目吗。
陈彬远说还行。
这时突然飞来了一只蜜蜂,围着两人缓缓地飞。白冰遥立刻警惕地拿稿子挡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跟踪蜜蜂的轨迹。
只见蜜蜂越靠越近,白冰遥直接拿稿子挡住了整张脸,别过头不敢看,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心死地皱着脸。
慌乱中,她看到陈彬远也正扭过头看着她,甚至,从他的眼神中好像能看出……他是在笑她吗?
白冰遥低头把脸埋得更深,她想钻进这张稿纸。
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很可笑,不过恐惧充斥着大脑,也顾不了这么多。
“它走了。”
白冰遥小心地睁开眼,缓缓地观察情势,确认安全才敢放下稿纸。
她松了口气,镇定地捋捋头发。
在她念稿子嘴瓢时,陈彬远已经笑了她几次。
刚开始还会克制,现在越来越放肆。
但他的笑也不烦人,是白冰遥很久没有见过的笑容。
不过在此之前她已经忘记陈彬远小时候笑起来是什么样的。
身旁的陈彬远咳了两声:“其实蜜蜂没什么好怕的。”
“……”白冰遥扭头,有点不爽地看了眼陈彬远,默默地哼了一声,“是啊,我也觉得,刚刚我就是怕我不小心伤到它而已。”
面子已经丢了,嘴硬点又怎么了。
白冰遥扯开话题,随口问陈彬远几点了。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两人决定离开。
白冰遥突然蹲在路边,伸手正要触碰某株小草。
“它好像含羞草呀。”白冰遥用食指来回触碰那株小草,可惜小草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失望起身:“我还以为是含羞草呢。”
小时候她和陈彬远经常到小区附近的某条小路观察含羞草。
那时候她跟陈彬远单纯觉得神奇,经常会特地跑去那儿,为了一小片的含羞草。
“我很久没见过含羞草了。”陈彬远突然道。
白冰遥被陈彬远的话语打断思绪,下意识道:“我也是。”
说完后,她才后知后觉陈彬远居然跟她提起以前的事情。
在把稿子塞回书桌前一刻,白冰遥不经意扫了一眼的这行字。
【实习播音员:陈彬远,白冰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陈彬远看似尴尬的关系开始缓和,并不断以友好趋势上升。
或许因为他们同桌,还碰巧在广播站工作,所以他们的联系频繁。
要是放在开学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