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金经理临走时说大概明天晚上会排单上播卖他们的大白菜，但下午四点钟又突然打电话，说今晚一个商品临时出了点问题，需要新品填补，选中了他们的大白菜，准备提前今晚就安排上播，咨询一下他们的意见。

这消息来的猝不及防，舒画一时也不能拿主意，决定先跟谢斯理商量下再给回复。

谢斯理对这个临时更改的决定却没太大意见，“今日是周六，休息日，晚上看直播的人不会比明天周日少，上播就上播吧，反正早点卖也好，不然等大雪一化，地里的白菜就不新鲜了。”

舒画有了底气，给金经理回复，同意了今晚就安排他们白菜上播的调整安排。

同时，又提出了个小要求，自己是否可以到他们的直播间实时观看他们的直播，这样一旦有任何的问题，他们在现场既能当面沟通，也能及时解决。

金经理沉默了片刻，告诉舒画并没有让产品供货方去直播间的先例，但考虑到她是靳主任介绍来的，就给她开个绿灯，允许她今晚去直播间。但一定要低调，而且不允许携带任何拍摄设备进行录音或拍摄，泄露他们的机密。

舒画一个劲儿的谢过金经理，更郑重表明自己一定会遵守他们的要求。

舒画半是欢喜半是忧愁地告诉了谢斯理这个消息。

“怎么办？我晚上可以去直播间，但是不能像上次那样偷偷跟你打电话了。”

“没关系，该我们做的事情我们都做的差不多了，今晚是他们做事的时候了。”

谢斯理云淡风轻地笑道，“而且，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吗？上午的合同不就是你一个人签的。”

“这怎么能一样么，”舒画咕哝：“上午签合同的时候，你的电话一直通着，我随时可以咨询问你的意见。”

“晚上也是一样，虽然我不会去直播现场，但会守在直播屏幕前，直播里出现了任何关于产品的问题，你都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想，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他们不会阻止你给我打电话的。”

“呸呸呸，什么出现问题，这是不可能的，一定会顺顺利利。”舒画嫌不吉利，让谢斯理也跟着自己，“你也赶紧呸两声，把这种触霉头的话给呸掉。”

“要是说吉利话就能让事情顺利，那大家干脆什么事都不干，光说吉利话得了，”谢斯理好笑道，“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嘛，怎么今天突然畏手畏脚的了，居然还相信这些迷信？”

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嘲笑我迷信去算命。

舒画一惊，自己今天有畏手畏脚么？

好像有点，但还不是怕弄砸了胡伯胡婶的饭碗！

“我这叫做未雨绸缪，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讲话......”

舒画提高音量反驳谢斯理，但怎么听都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

电话那端的谢斯理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

“你知道么？昨天我去胡家，胡伯跟我提你了。”

“提我？”舒画心悬起来，“提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

谢斯理此时正站在自己卧室窗前，外面就是茫茫白雪，他打开窗，一阵寒风吹进来，他伸出手，在窗沿上堆积的皑皑白雪上写字。

“他就是知道这件事是你和我一起做的，所以特意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还让我们不要有压力，不管最后怎么样，他都感谢你。”

“所以，不用害怕，尽管去吧，我会一直在这里。”

谢斯理最后一笔收手，洁白平整的雪面上赫然多了五个大字——“瑞雪兆丰年”。

说来神奇，听完谢斯理的话，舒画摸着自己胸口，竟发觉自己那颗浮躁不安的心缓缓定了下来。

上次她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上午签合同前。

大雄野比的直播晚上七点半准时开播，舒画提前赶过去，被金经理塞了张工作证，可以进场。但她进不去主播直播的工作间，只能在后台，通过导播画面观看里面直播间的情况。

这跟在手机或电脑屏幕前的观众差不多，但是后台里有产品相关销售信息，也就是说，在这儿，她能第一时间看见直播间所有产品的实时销量。

他们的白菜被安排在第七个。

“接下来给大家上什么？上一款绿色健康蔬菜......”

随着直播里两个主播一唱一和，开始介绍白菜，舒画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里面的主播拿着一颗白菜做介绍，播放自己和谢斯理辛辛苦苦准备的视频，还端出两碟白菜做成的成品菜，亲自用筷子尝了几口，说口感清甜又爽口，特别下饭，晚上他们的工作人员就是吃着这白菜煮的火锅，吃的晚饭。一人说自己晚上吃了一碗半，一人说自己晚上吃了两碗。

两主播应该是搭档已久，配合很默契，穿插着插科打诨，就像平常朋友互相聊天一样，让人感到轻松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