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喜音
来蛮荒不过三个月,辛昼就已经跟村里所有女性打好了关系。上到村长家的宝贝闺女,下到村尾老孙头家养的母鸡......总而言之,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一开始听说蛮荒还有村长的时候辛昼其实是很吃惊的,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蛮荒虽然看起来是个世外桃源,但其实说白了还是个关押罪人的监狱,只不过大家都活得更加自由体面些罢了。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却发现,这儿其实同凡间的普通村落,真的没什么两样。
荒民渔樵耕读,安居乐业。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气氛和谐。不仅有村长,村里郎中、夫子......甚至媒婆这些职业都一应俱全。
张莺莺,也就是那日让他们免费吃白食的卖花少女同辛昼说起的时候,他还起了兴趣,眨了眨眼睛问这儿的媒婆能否帮他向面前的美人提亲,惹出了姑娘一脸霞飞胭脂色。
蛮荒作为一个无人监管的牢狱,由一开始的几十恶徒发展成如今这般物阜民安,民风淳朴的样子,的的确确叫他大开了一回眼界。
辛昼哼着歌懒洋洋地漫步在田埂上,准备去找张莺莺讨教刺绣之艺。
途径自己农田的时候看到精心伺候了半个月的濯音芝依旧长得跟个豆芽菜似的,没忍住蹲下去嘀咕了几句:“温临崖到底行不行啊。”
可谁料他刚一说完,就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面朝黄土摔个狗吃屎。
“谁啊,找死?!”
辛昼怒气冲天地转过头,正看到刚刚还在念叨的温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脸色阴寒地质问:“你说谁不行???”
辛昼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黑脸道:“谁叫温临崖谁不行,你不是能跟它们说话,这么久了倒是问问它们为什么长成一副弱鸡样啊?”
温峫来这儿就是为了琢磨濯音芝为何长势不良,谁料刚到就听到辛昼背地里说他不行。
温峫甩袖在田埂上来回走了一圈,大声道:“本座只是能感知它们情绪,不能跟它们对话,你脑子有毛病吧?这段时间浇水施肥松土防虫都是本座在干,你会什么,就会出一张嘴?”
辛昼:“我就出一张嘴?”
他怒极反笑,嗓门扯得比温峫更大:“要不是我出这张嘴,种子早就被乌鸦叼光了,还轮得到你浇水施肥?!就你这种杀鱼塌厨房烧火炸自己的蠢货,没有我就等着在蛮荒挑一辈子粪吧,还想杀出蛮荒,真是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温峫气得青筋猛炸理智全无:“辛子竹!”
“哎哟,你俩怎么又吵架了。”
前来田里观察小麦长势的刀疤张站在不远处,对他俩动不动就大吵特吵的相处模式已经习以为常,以往看到了还要赶忙上去劝架当和事佬,如今却只站在那感叹:“年轻人啊,就是火气大。”
来的人不只是刀疤张,还有张莺莺,她平日里并不跟着父亲来地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村口的集市卖花和吃食。
有姑娘在一旁的时候辛昼向来比较收敛,看到张莺莺之后立马把温峫抛到了脑后,开始施展他的变脸绝活,笑吟吟地道:“莺莺,今儿怎么得空跟老张来地里干活?话说真巧,我正打算去找你讨论刺绣的事儿。”
吵架吵到一半被人丢下无视的温峫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原因的不爽,火冒三丈地拽住辛昼袖子:“辛子竹——!”
但他这满面怒意在后半程便莫名其妙的熄了火,看着迎面朝他们走来的少女心里竟冒出了些许的欣喜之意,好像自己十分喜爱她一般。
“?”
温峫大感莫名,一脸不善地盯着张莺莺。
小姑娘被他脸色吓到,原本还想走近些的步子停了,还以为自己撞别人气头枪口上了,有点不安地问辛昼:“你们俩这是在......?”
辛昼显然也能感受到温峫身上的杀气,将其一肘子搡到旁边,继续笑吟吟地道:“一点小口角罢了,别管他,他有问题。”
说着还动作隐蔽地指了指自己的头。
张莺莺被他的动作和表情弄得扑哧一笑,笑声清脆如黄鹂。
温峫听到辛昼这样编排抹黑他,原本应该更要生气的,可随着张莺莺这婉转一笑,心情竟然更加欢欣飞扬了。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活像这女的偷偷给他下了蛊。
他正准备上前质问,可刹那间却忽然福至心灵,看了一眼地里蔫头巴脑的濯音芝,指着张莺莺厉声道:“你,再给本座笑一次!”
他语气实在太过凶恶,活像个硬逼着别人良家少女卖笑的恶霸。
辛昼把张莺莺拉到身后,皱着眉大声指责:“你流氓啊?这么跟女孩子讲话?”
被辛昼这种人骂流氓,跟被傻子骂白痴有什么区别。
温峫大怒,张莺莺夹在中间弱弱开口打圆场:“别......别吵架,温大哥可能只是今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