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锦鲤
司锦视死如归。
背书的本领也不是这么用的啊,过了半晌,她摇头晃脑把内容尽数背给她听,脸发烫了,原身却依旧不动如山,无表情的脸上是常年的冰霜。
她点头褒扬道:“嗯,很好。”她略踌躇一阵,又道,“可曾听闻过,媚骨生香?”
司锦是实打实的未成年小女生,原身可比她多活好几年,阅历自然在她之上。此言一出,司锦立马后退,警惕道:“那是什么?”
原身忽略她的应激反应,开门见山道:“曾经亦在禁术之列,甚是刁钻。但逢情浓时,难以自已,必须纾解,谓之媚骨生香。”
司锦皱眉:“好生邪恶的功法,那不纾解能咋样?活活熬死?”
前几个时代的花楼常用魅术惑人,当今很少用了,近乎绝迹。她没想到还能在原身这儿打听到上古术法的内容。
“死人倒不至于。”她慢慢收拾卷宗,“据说会难受一阵子,至于准确的,我也不知。”
司锦不去看素女经,挪开视线,说道:“啧啧啧,还有如此坑人的功法,给花楼里那群变态学了肯定个个兴奋得要死吧。”
尽管她年轻气盛,独处时亦喜欢频繁搞颜色,但真见识到这种邪术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大概有些人的癖好很特殊吧。
原身把住处保持得一干二净,书堆整整齐齐,把突出来的边边角角也垒平,边打理边道:“那你猜猜看,我可载了媚骨生香?”
司锦笑意渐渐消失,沉默着上下打量她。
良久,她道:“你哪学来的?”
心中隐隐有答案,但她果然还是更期望她亲口回答。
“母亲传授给我的。”原身的背影寂寥单薄,淡然道,“她一生中傍身的本事不多,只是我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传我此功用意为何。”
司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她没立场发言。
原身整理完石台,幽幽回屋,声音飘荡:“你出身商户,父母俱在,对我来说,这投胎好得不能再好了……我没有父亲,生下来便在游廓。盖因母亲的生意,我常常要躲在柜子里,等他们忙完了才能出去。
“躲在柜子里,一点声都不能出,夏天更是热极,汗流浃背。到了总角之年,母亲传授我媚骨生香,后来我飞升入仙界,与她死生不见。”
白裙拂过门槛,像一道鬼影,比司锦还像魂体,司锦跟在她后面,说道:“若我没记错,你们这儿应当十分注重孝道。”
注重孝道,便不会如此用词,想来她多半也是怨的。
“你以为,我还如曾经那般满脑糟粕?”原身始终背对着她。
曾经的她可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的她竟也有些脾气了,前些日子司锦以元神状态在外游荡,还瞧见原身把白疏头发削了的惊天大瓜。
“哎呀,你总算觉醒了,那太好了,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破烂事就别多想了,一心一意过日子。”司锦把她性格的转变成为“觉醒”,“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原身喃喃道:“可喜可贺?”她驻足,语气奇异,“说起来,我还从未体会过媚骨生香发作的感觉。”
人缘浅薄,莫说异性了,就连同性也鲜少于她交流,唯一称得上关系好的,除了面前这个异世的女孩,唯有叶师姐。
原身也不像是有瘾的人,要体会这种邪门歪道干嘛?司锦不知其义,又听她道:“我会的,差不多都教给你了。”
原身念了一下她的名字,像在叫她也像在叫自己:“司锦,我还剩最后一项没教给你。”
“嗯?”她疑惑,旋即脖子上迎来沉重的压感,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压在床上,被死死掐着,进退两难。
原身力气之大,司锦快翻白眼了,长而细密的黑发垂到她脸旁,原身神情微有悲怆,钳制她的力道不减,念道:“我不重孝道,也不重师道,更不重家道。既然有缘相遇,长了同一张脸,那么我所有的能力,你必须拥有。”
这人瞧着高冷禁‘欲,实际居然是个疯子。
属于媚骨生香的火热力量倾注进来,司锦挣扎无门,两行眼泪呛出,眼前景物扭缠在一起,竭力道:“你疯了吗!你教我剑技我心存感激,但你要教我这个,你是不是疯了啊啊啊啊痛——”
让她看素女经,接受教育的本意是好的,但发展到现在,司锦已经看不懂了。
邪术入体痛不可言,原身貌似下了决心,滑如凝脂的脸上涌动着冷漠和疯癫,俨然出神:“我有的,你也要有……”
视觉失灵,所望之处变成密集的黑点,耳鸣阵阵,她呜呜哇哇地喊着,奇芳异馥窜入鼻中,腹部又平白升起火烧般的灼意。
司锦像被卡车碾了五百遍,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原身真的把好的坏的全传授给她了。
但那可是邪术中的邪术啊!她究竟是什么心理?
她愿意学进攻型的禁术,但不代表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