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次日,贺南枝裹着墨绿色的薄绸睡袍待在化妆间沙发上,只露出一截雪白手腕让桑落给她上药,还不忘跟谭颂满腹牢骚地控诉一番:“我今天商演要秀品牌方的珠宝手链是不是?如果被拍到闹出绯闻,你去告谢忱岸那个变态狂魔吧,他昨晚一直拿领带绑我!!!” 谭颂被迫听了一耳朵夫妻情趣游戏,告谁都不敢去告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资本亲爹啊! 只能守在旁边左顾右看着,先检查贺南枝除了那莹润透白手腕上有一道道痕迹外,其余的地方,比如耳后,脖子和露在衣服外的任何一处都没有放过,见未再出现浅浅淤痕,略松口气: “不打紧,等会让落落给你涂厚一点遮瑕膏,活动时就别擦手了。” 贺南枝看他竟然不陪自己控诉谢忱岸的恶行,小声嘀咕起来:“有钱真能为所欲为哦。” 越想越不服气。 等她左手上好药膏,便顺带将手机拿了过来,点开某购物平台。 谭颂在旁,目睹她搜索了个黑色小手铐,又填了思南公馆的地址,正想提醒这确定最后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恰好门外一个工作人员敲门,说是谢总来了。 来得正好。 贺南枝扶着黑色转动椅起身,下秒,重新落在了回去,眉尖微微蹙起:“谢忱时?” 姿态懒散迈步进来的男人正是谢忱时,凭借着一张脸畅通无阻骗过外面保镖,薄唇微抿的线条透着点锋利倦懒:“你那什么表情,看到我很失望?” “你又跑回泗城做什么?” 贺南枝几乎和他同时出声。 谢忱时扯过一张椅子就朝她旁边落座,毫不客气使唤谭颂跑腿帮他买杯特浓咖啡。 继而,又侧过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孔,对她挑眉:“我最近被性骚扰,来找你避避难。” “——” 贺南枝清透如水的眼眸直直看着他这副厌世阔公子哥儿做派,上下打量着:“谁能骚扰的了你?” 谢忱时面对她赤裸裸的质疑,薄唇伴着声轻嗤道:“蓝缨啊。” 贺南枝笑了,先桑落收拾好药膏去外面等,抬手端起水杯抿了口,慢悠悠说:“你这话,信不信蓝缨分分钟钟一纸律师函告你造谣。” “她帮别人性骚扰我。” 谢忱时冷冰冰地一扯嘴角:“这告状精整天拿着本花名册,摆出一副忍辱负重的高贵姿态想谋害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收刮来那么多小寡妇资源,还真想让我把百家姓相完啊?” 贺南枝想了想:“蓝缨这些年一直在报恩呀,哪里要害你了。” 连她都知道,倘若不是为了报恩的话,以蓝缨最顶尖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工作能力,完全可以像姜珵那样掌管一方分公司。 等过个些年,在商界无论走到哪里,都得被尊称一声小蓝总。 而不是蓝秘书。 谢忱时却不领情,八百年前就嫌她跟个监控器似的替父亲盯着自 己一举一动,直接扔给了谢忱岸:“什么报恩,我什么时候要她报恩过?不就是当年在福利院选人的时候,我看她跟个泥潭里滚出来的小刺猬似的,耳朵听不见,被欺负了只能呲牙咬人,就选了她带回谢家,值得记一辈子么?” “➠➠” 包括蓝缨,连名字都是浓艳重彩的一个人。 被谢家慈善赞助前,她的世界却是无声的,灰暗的。 贺南枝反过来劝谢忱时态度好点儿,手心拍了拍他肩头,明明自个还是一张未施粉黛的白净小脸蛋,却故作出成熟的表情:“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你别动不动就凭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为了让这位趾高气昂的尊贵少爷接地气点,贺南枝恩赐了他个保镖的职位。 毕竟避难所没有吃白食的道理。 等商演活动结束。 贺南枝一身珍珠链条的露背晚礼服上车,接过助理递来的披肩严实裹了起来,乌发松松挽起,侧过头,看向旁边姿态一如既往懒散嚣张的谢忱时,他倒是不接地气里,这会儿拿钞票叠着胖头鱼玩,还赏给了谭颂。 谭颂一边收钱一边吹着彩虹屁,当着面,却私下跟贺南枝用工作群的微信八卦着:“这位好像有点不学无术啊。” 贺南枝往椅背慢悠悠的靠,指尖打着字:“你看走眼了,他是面上好像酒醉金迷什么都不学,实际上,以前人家也是秉灯夜读过来的,只不过学习的地点不那么正经。” 当所有人都以为谢忱时只顾着跟一群酒囊饭袋飙车闯祸的时候,贺南枝是亲眼看到,他喝趴所有人后,满身酒气地把书包拿出来,开始认真用功做作业! 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大家就算骂谢家老二是个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