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骆玉珠白天骑马骑得尽兴,晚上却开始不舒服起来。
那脸在热水洗后,开始生出细密的疼痛来,头也开始痛起来。陈骞按着骆玉珠的手让人不要动,在灯光下细细察看,那白玉般的脸上确实多了一些细微的红痕。他又抬手摸了摸人额头,有些烫。
他将人用被子拥好,“我让人喊大夫过来。”
骆玉珠躺在炕上,神思有些迷糊,隐约听到有人一直在旁边说话。
“骆玉珠,喝药。”陈骞端着药碗看着人道。她脸上的伤已经抹上了膏药,大夫说没有大碍,抹两天药就能好。
熟悉而又苦涩的气味在鼻尖浮起,骆玉珠抬眼去看面前的人,继而自喃了几句。陈骞低头,可那声音实在太小,没听清人说了什么。
这风寒来势汹汹,骆玉珠的脸被烧的如同被胭脂染过一般,可唇色却有些发白,双眸中泛出些水光,像是浮着一层浓稠的雾气。陈骞看着人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后悔带着人纵马了。
“乖,把药喝了,喝完了给你糖水。”陈骞依照着陈晓芸生病时的要求,轻声哄道。果然这话刚说完,骆玉珠便乖乖将药喝了。
一碗药很快喝完,陈骞拿帕子给人擦嘴角,“喝药比陈晓芸那丫头可乖多了。”
说完他便要起身,骆玉珠却蹙着眉头开始细微地挣扎起来,只是她全身被被子裹得严实,生病了又没有多大力气,根本挣扎不开。
陈骞低头去探她额头,然后就听见人低声呢喃着姐姐陪我。
……
过了两日,骆玉珠脸上的伤好了,只是风寒缠缠绵绵好些天不得好。等到打猎那日,陈骞便不让她去了。对此骆玉珠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觉遗憾。
她实在是喜欢骑在马上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她在心中默默祈愿着风寒早日好,下一次打猎能够快些来。
……
乌拉一连两日下大雪,长街上的店铺都关了不少。陈骞不用再去军营,也开始窝在家里。一时间骆玉珠同他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避无可避。
此刻骆玉珠坐在炕上,因风寒还没好全腿上还盖着件薄毯,手捧一本书在读。另一侧的陈骞穿着常服,姿态慵懒,手中也拿着本书。
乍一眼看去到俩人也算是夫妻和美、举案齐眉的模样,可只有骆玉珠知道,这诡异而又尴尬的气氛。
这些日子以来,俩人除了晚上要共处一室,其实大部分时间骆玉珠并不用见到陈骞。
因为陈骞很忙,比她原本想象中要忙上许多。除开去军营的日子,他还有许多应酬,基本每天都有人来找。此外,有时休沐日,他还会去霍勒津。如此这般,再加上她有时刻意躲避,俩人长时间清醒共处的机会并不多。
那边哗啦翻了一页书,骆玉珠不禁偏头去瞧他,然后就听见人道:“老看我干嘛?是不是见我看书觉得稀奇?”
被猜中了心思的骆玉珠否认道:“没有。”
“有就有,说实话我又不会生气。”
骆玉珠收回目光,不再说话。陈骞便也继续看起手头上的书。
骆玉珠眼睛盯着书本,耳朵却被一旁的陈骞吸引,不,是打扰。她听到人哗啦啦的翻书声以及偶尔的轻笑,那笑声实在称得上是聒噪。
“又怎么了?”陈骞抬头对着正盯着他看的骆玉珠道。
“你看的是什么?”骆玉珠想了想她在陈骞面前口是心非完全没必要。
“想看?”
“嗯。”骆玉珠点头。她嫁过来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陈骞看过书。
陈骞很大方地将书递给她。
“这是什么?”骆玉珠看着那一张张动作各异的小人,眉头紧锁。
“武功秘籍,练会了就能天下无敌。”陈骞道,声音懒洋洋的。
武功秘籍?天下无敌?骆玉珠的眼神顿时变得难以言喻起来,这难道不是骗小孩子的吗?
“你不信?”陈骞本没想要骗人,只是骆玉珠此时的模样让他不禁说出了这话。正如他最开始没打算看书,只是俩人同处一室,骆玉珠只径直看书不搭理人,他心中便总想要去打搅一番。
陈骞摆出一副你竟然不信的震惊模样让骆玉珠的回答停顿了片刻,随即清醒道,“不信。”
“把你那个篮子给我。”陈骞左右看了眼,指着骆玉珠用来放针线的小篮子道。骆玉珠给人递了过去,然后看见人从篮中衣物上取出一根银针。
“看好了!”陈骞捏着银针,大拇指和食指轻弹,那根银针便咻的一声飞了出去,继而打在墙壁上发出铿锵的声响,若是扎在人身上不知是怎样的一个血窟窿。
“千针手听过吗?”陈骞看着人,严肃道。
“千针手?秦诚?”骆玉珠瞪圆了眼睛。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名字。”
骆玉珠怔怔不说话。
秦诚,大历朝最出名的江湖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