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
而隐忍多年,只换得二房的变本加厉,最终还是在郑翊熙上位之前,将他们打发去了维也纳的多瑙河。
权贵世家里这几乎就是不明说的流放,郑翊熙掌权以后,更是雷霆手段频频,那二房也是个实相的,便不再惹事。
如今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要给下这样的一句警告。
多则抬起头看着郑翊熙的背影,他并不能够看透郑翊熙的心思,却知道二房的那几个人,今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郑翊熙没有理会多则,他走进房间,入眼可见的就是空荡荡的衣橱,它们在钱多灿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广泛的成为了郑翊熙精神上的支柱。
他经常坐在床边,看着大敞四开的衣橱里面挂满了钱多灿的衣服,幻想着钱多灿还生活在这栋别墅里,只是因为什么原因,短暂的离开了房间。
而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下衣架还在微微摇晃,似乎那个带走它的人,也只是刚刚出现。
郑翊熙烦闷地用手揉了揉头发,当初他让多则把自己的衣服从酒店里拿过来,放进这个衣橱里,就是想要营造一种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氛围,然而那些男士的衣服,现在就像是一根刺,明晃晃的提醒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
突然,郑翊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拉开了衣橱底下的抽屉,一两个装有纪念币的小盒子因为郑翊熙的动作咣当的抵到了抽屉门上。
他看着盒子的外表皱了皱眉,很显然都不是他想要找的那一个。
一个接着一个的抽屉去看,看过卧室又去看书房,甚至连储物间都看了,郑翊熙才终于必须要承认,那个装有钱多灿照片的铁盒子,是真得被对方拿走了。
在偌大的房间里游荡,郑翊熙最终又回到了最初的卧室。
身上还穿着从训练基地赶回来时的那件军服,一向被他奉为信仰的衣服,此时腰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褶皱。
然而这些他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头脑中想的只有一件事——如果钱多灿看到了那个盒子,知道他明明已经喜欢上了她,却依旧要让她去红河执行那个生死不明的任务。
她是最讨厌欺骗的,他实在不敢想,如果染钱多灿知道了这件事,往后又将如何面对他!
那种感觉不用他细想,就足以让他感到崩溃。
可眼睛是干涩的,这会儿就连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郑翊熙伸手随意抽掉胳膊上的束带扔在一边,当啷一声,金属的徽章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也不在意。
而后他双手抱着头,在阴沉的夜色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窗外闪电猛然划过,照亮他崩溃身影时轰隆一声,世界不宁。
北京的大雨要来了。
郑翊熙却在这样的场景下,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
他终于抬起头,微光下眼眸猩红,可又好像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
然后他就站起身,从书房的架子上面拿出了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陈旧的岁月已经将上面的丝绒摩梭地没有了光泽,连接的链条也在新一次的打开中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里面是一只古铜色的戒指。
简单到几乎没有样式的款式,只有一个雕刻用心的老人头点名了这只戒指的用处——
是代表了郑家所有的势力。
原本应该被小心珍藏的东西,只是被郑翊熙随便拿在手里,快速地披上外套,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飞驰而去,直奔沈阳。
菲诺姆别墅的装饰是从十八世纪流传下来的,这几年几经修缮,虽还保留着原貌,但其间功能却是一个也不少。
再加上钱衍本身就是学建筑的,提点的几处更是令别墅焕然一新。
钱多灿全心全意的推动软包投入,带着几个绣娘看过每一间房间,根据不同的位置设计适合的床品和挂件。这些绣娘都是蒙裕从江南带过来的,都是业界里的一把手,几个人正商量着,钱多灿兜里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萧丞的电话:“喂,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