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
?”
“我看看到底如何了。”他语气自然随和。
相宜一颗头摇的拨浪鼓样,“无事,过几日便好了。”
他又不是大夫,瞎凑个什么劲儿!
陆桐生挑了下眉头没再继续坚持,看乐棠端着个大大的托盘进门,脸上再次扬起微笑。
“这几日厨房里煮了些甜汤,你且尝尝哪个合胃口?”说着话,他接过托盘递到了相宜面前。
相宜低头看了一眼托盘上满满当当的五个小碗,顿时傻了眼,他是打算用这些汤汤水水灌死她?
“这……”
她犹豫着正准备问出来,那世子爷已端起一碗直喂到了她嘴边,“这是川贝雪梨水,润肺清嗓。”
相宜咳了两个多月,至今未好,嗓子自然不舒服,听了这话便再没抗拒,接过小碗抿上两口,温润清甜,很是舒服,于是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只是还没等她把碗放下,又一只小碗递到了她嘴边,“二皮姜汤,止咳的。”
她抬眼看那男人不容反驳的一张脸,只好接过,刚喝上一口便觉出几丝辛辣,皱了眉头想放下,一只大手扶上碗底重新托回她嘴边,“良药苦口。”
相宜略带不满的撇了下嘴,瞟一眼旁边还满着的三碗汤水,心里直哀嚎,谁家治病要这么一股脑喝如此多汤水下去啊!
倒是一旁站着的乐棠看出了她家姑娘不乐意,破天荒的帮着陆桐生说了话,“姑娘,喝了吧,说不定今夜就能睡个安稳觉。”
她刚去厨房时,也被这满满的几个汤碗吓了一大跳,好在厨娘丁婶是个老实厚道的人,一一给她讲了每碗汤水的用处,她这些稍稍安了心。
端了托盘正准备走出厨屋,迎面撞上易木大踏步的过来,然后吩咐丁婶给她也端来碗雪梨汤,说是多余剩下的,让她帮着宜娘子尝尝味道,乐棠喝过后确实舒服,这才帮着陆桐生说了话。
毕竟,她家姑娘这十几日来夜夜浑身发冷,轻咳不止,辗转反侧总是睡不踏实,一双大大的黑眼圈涂了多少层水粉也掩盖不住。
这世子爷能为她家姑娘想到这儿,也算他多少有点良心。
相宜看乐棠都不站在她这边了,嘟起的嘴撅的愈发高,却也没奈何的一碗接一碗喝下。
这边她刚喝完,陆桐生挥挥手让乐棠退下,然后坐正,与相宜一本正经的面对面,“近些天天晴气暖,别院适合你将养身子,所以唤你来小住几日。”
相宜听他说的郑重其事,心中不由一颤,上次他也是这般的冠冕堂皇,然后带她出去后又扔下,让她陷进了寒冬池塘。
这次,他又打算用自己当门面遮掩做些什么?自己又要遭什么殃?
相宜忐忑不安却不敢直言询问,只能垂了头默默应下。
到了晚上,乐棠照旧提来一桶滚烫的热水给相宜泡脚,相宜则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飞速褪了靴子,将冰凉的双脚泡进热水,然后舒坦的长叹一口气。
半刻钟后,浑身暖烘烘的相宜舒服的斜歪在暖榻上,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外间天色黑沉,一片宁静,当她察觉到身边有人的时候,猛地张开了眼睛,这才发下后半晌再没见过的陆桐生已在她旁边稳稳坐着。
看他盯着自己泡在水中的脚认真的看,相宜红着脸拼命踩实了脚隐藏。
不妨身侧的他竟脱口一句话,“以后莫用热水泡脚了。”
闻听此言,相宜勃然大怒,不敢言语的她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怎么泡个脚他也要管,难道堂堂侯府连这点热水都不舍得让她用?
没等她想好反驳的言语,身边的男人竟自顾自的抬起了她的脚,“足部娇嫩,热水泡过后要及时护理,脚上便不会裂出口子。”
原本打算挣扎的相宜听了这话瞬间安静,沉默片刻后喃喃道,“原来脚上的伤口是这样来的啊~”
陆桐生看着她娇憨又单纯的样子,心底忽地一软,不知就这么把她拉过来,搅进明日那场凶险的纷争里,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