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花期都不一样
“躺个锤子。”桑景经常这么教育她。
正如沈如夏妈妈夏秋跟她说的恋爱原则第一条:两个人一定要是共同进步的。夏秋要是知道桑景如此积极向上,一定非常满意。
没当沈如夏焦虑想要躺平的时候,桑景一定是站在她身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的人。
他们大学挺特殊,百分之八十的毕业生都会出国深造。桑景和沈如夏也不例外。桑景早早做好了规划,什么时候跟教授套瓷做科研,什么时候找实习,什么时候发会议论文,什么时候发期刊论文,什么时候交换学习。
在桑景的感染下,沈如夏也对自己的大学四年做起了规划。她除了少数时候感受到peer pressure和剥削自己的压力,多数时候桑景带给她的都是向上生活,自律奋斗的动力与无限的正能量。
但是在他们共同找暑期实习,但桑景成功沈如夏失败之后,沈如夏开始陷入深刻的自我怀疑。
她明明全额奖学金上的大学,她为什么做什么事都不行?桑景和她一起学习一起玩,为什么他可以那么顺利?为什么桑景考试随随便便就能考到A+,自己写论文改了四五遍只有个A-?桑景现在的绩点接近满绩,应该申什么学校都没问题吧。而自己学得累死累活就是学习田地上的一头老牛,还只能勉强3.7/4。她热爱极了文学,当初顶着父母巨大的压力坚持从生物专业转到了文学,但是所有投的稿也没有回音。桑景的未来一片光明,对于自己,沈如夏只看到了无尽的大雾和黑暗——以后都没饭吃。
沈如夏只能自我安慰说每个人的花期都不同。但是转念一想,开花早的花也不一定谢的早,他的花可能一直是开的。那这对沈如夏这种迟迟不开花的可太不公平了。
尽管当时桑景努力安慰她,但是任何来自桑景的安慰都于事无补。
沈如夏一边不想和桑景说话,一边觉得自己因为别人比自己优秀就这样对他又很不公平。自己整天拧巴成了一根东北□□花,于是干脆和桑景分手了,觉得这样对他俩都好。
尽管桑景很不愿意,死缠烂打了一星期。但是沈如夏坚持说分开有助于她的心理健康,和两个人健康的关系,所以半个月前桑景只能放手。
沈如夏北京之行以小悲剧开场,搞了半天稿子还没交到编辑手上。沈如夏心想或许真的应该等他们下班,然后冲上前去。但是自己也不认识谁是编辑,这样有点像个变态私生饭,或许会吓到人家。但是这样搞的跟自己真的没有争取过一样,文学对她是很重要的存在。但是又不是说以后就不去了。那过几天再去还是进不去怎么办?换个别的出版社?她盯着天花板,手足无措,还是睡觉比较好。
最后,她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桑景的样子,他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响起:“躺个锤子。”
”唉,如果桑景此时在的话,肯定会好很多吧。他一身的正能量。我的人生有一个接一个的目标,我即使不能一直奔跑,但我都能是在前进的。我也想活的尽兴。“沈如夏想。
季诗昀“咚咚咚”敲门,问低迷的沈如夏:“你没事吧?”
沈如夏抑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没事就吃溜溜梅”,对季诗昀说:“好的很,人生迷茫。”
季诗昀说:“我也迷茫。”
沈如夏说:“你迷茫什么?军校不是包工作吗?”
季诗昀说:“我的人生一眼看的到头。”
沈如夏说:“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学文学的还担心我明天就要饿死呢。”
季诗昀沉默良久,憋出一句:“打游戏吗?吃鸡?打游戏就忘记迷茫了。”
沈如夏觉得好笑,她当初和季诗昀分手不能说完全是,但也至少百分之四十都是因为季诗昀天天打游戏。不可否认的是,她也希望自己和伴侣是共同进步的。
但是沈如夏跟季诗昀说:“行。”
于是两人在酒店大堂打游戏打到半夜。沈如夏一直是不喜欢打游戏的,唯独会玩一点吃鸡。但是今天打游戏她很开心,至少短暂地忘记了不开心,就像高中一样。她总会去做一些什么事让自己忘记自己不高兴,比如和季诗昀在一起。
跟季诗昀在一起是不用考虑什么的,主打一个无脑快乐——脑袋空空地感受生活。
季诗昀是班上典型的那种聪明机灵的小孩。班主任曾在一次家长会说大家不要学习季诗昀无所事事,整天闹腾,一心想着玩。因为大家不能保证自己不学习后成绩还能像季诗昀一样那么好。他说他教书这么多年是真的第一次看到不怎么学习真的能成绩这么好的。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季诗昀并非不学习。季诗昀白天在学校确实不听课不学习,上课东张西望,下课第一个冲去小卖铺给漂亮小姐姐买零食,打篮球全世界最积极。但是他一回家就被他妈妈按着头写练习册,经常到凌晨了一两点。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很聪明,半自学的情况下能成绩这么好。
高三和沈如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