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
跪了一地人头,皇后坐在皇帝身边,下首是宴修,最上座是太后的位子。
程宫令扶着太后走上去。
叶檀一众宫人就从两侧的小道赶到太后身旁,守在珠帘后方。
幸亏,皇帝和皇后把她们的身形挡的结结实实,叶檀和花美景能低头吃口零食。
席间各个臣女都上前献舞助兴,吹拉弹唱。
叶檀悄悄蹲下来休息,却听见皇后问:“我儿,刘尚书家的千金如何?”
宴修倒了杯酒:“尚可。”
尚可就是一般。
不一会儿,皇后又问:“我儿,王尚书家的千金如何?”
宴修语气淡淡:“尚可。”
不一会儿,皇后又问:“齐尚书家的千金如何?”
宴修正在夹菜,看都没看:“尚可。”
席间一众臣子表情有些古怪。
皇后掀起眼皮子:“你要是再说尚可,本宫就把你撵出去。”
宴修不耐烦地皱皱眉。
下一个表演剑舞的是李侍郎家中的二女儿。
皇后问:“李侍郎家的二千金如何?”
宴修:“剑舞舞得一点力气没有,看起来像扭秧歌。”
“砰”一声,那二千金面色惨白跌在地上,浑浑噩噩地下了场。
叶檀心里啧啧啧几声,深觉这姑娘悲惨极了。
只见皇后手里的佛珠捻得快上几分。
下一个是弹古琴的李侍郎家中的大女儿。
皇后:“李侍郎家中的千金如何?”
宴修:“手太短,力气欠缺,不好听。”
“刺啦”一声,琴弦崩了,那女孩儿悲痛欲绝地哭起来,随后低泣着回到了座位上。
皇帝:“......”
好好一场中秋佳节,瞅瞅被这母子俩弄成了什么样子。
于是皇帝起身,出来打圆场,带着众臣子喝酒。
皇后飞速地捻着佛珠,对宴修恨恨道:“你就打光棍儿吧,你看看等你七老八十谁要你!”
二十五岁的大龄单身男青年。
脾气臭嘴还毒,好在一张脸还能在婚恋市场上闯一闯,结果不识抬举,等过几年容颜衰老,谁愿意要你!
叶檀频频点头,觉得皇后还是对自家儿子有清晰的认知。
宴修余光一瞥,就看见那边连连点头的蔷薇色宫女。
他身形后靠,冷声道:“叶檀——”
叶檀站在原地,浑身一僵:“......奴才在。”
皇后瞥见身后站着的宫女,又狐疑地看了看宴修。
有不少臣女的目光也看向这边。
宴修双指扣了扣自己的桌案:“酒洒了,擦桌子。”
站在一旁的飞虎默默挪了个位置,生怕宴修看自己不顺眼。
叶檀连忙小步走过去,接过飞虎递过来的抹布,跪在桌案前想要擦桌子。
结果桌面一片干爽光滑,酒洒了?洒你大爷啊!
于是她硬着头皮,拿着抹布象征性地擦了几下。
和他挨得太近了。
呼吸声都能听见。
宴修盯着在桌上胡乱擦了一通的宫女,懒洋洋道:“孤要喝梅子酒,你去取。”
叶檀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远离气氛焦灼的现场。
皇后盯着那道蔷薇色的身影远去,冷声道:“你有病?桌上都没酒,擦什么擦。”
宴修也收回视线,嗤笑一声:“儿臣乐意。”
不一会儿,叶檀去取了梅子酒回来,跪坐着放到他桌案上。
众女的视线再次聚焦到男人身上。
他伸出手拿起酒盅没喝,只放到了一边。
叶檀垂眸,放完酒起身就要回到珠帘后侧。
却听男人又道:“孤要喝杏子酒,你去取。”
叶檀面上滴水不漏:“奴才遵命。”
她的身影再次远去。
宴修冷冷扫了众臣女一眼,焦灼的视线瞬间远离,无人再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叶檀端着杏子酒回来,男人又说要吃雪花酥,她端着雪花酥回来,男人又说要吃绿豆沙,她端了绿豆沙回来,男人又说要喝雪梨银耳羹......
一个时辰里,宴修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
叶檀站在他身后,皮笑肉不笑:“殿下还有什么想要的么?”
她敢确定,这厮就是故意的。
堂堂一个太子,先抢她的簪子也就算了,想杀了她也就算了,现在使这种把戏,当真让人不耻!
皇后已经离席,太后也回了端合宫。
皇帝在场下喝酒,和臣子们高唱“苦昼短”。
不少臣女也因为倦怠提前离席。
一转眼,殿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