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贫城位于南朝国最北端,是与北杨国接壤的一处小城。
两国战火打了有十年之久,此地更是战火频发之地。
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随处可见的都是破衣烂衫蜷缩在石板路上苟活之人。
就在不久前,安贫城终于被北杨国攻下。
梁锦是北杨国赵将军手下一个小小校蔚,奉命前来这里掳些女人,今晚开篝火宴时好从旁陪侍,寻些乐子。
他带着一队人马,走在安贫大道上。
安贫大道曾经是安贫城小贩商户最多的街道,两国交接,经济繁荣,热闹非凡。
可如今百姓人人自危,连国家都舍弃了他们,哪里还有心思经营。
家家门户紧闭,尤其到了晚上,连灯都不敢亮起一盏,生怕被北杨人发觉家中有活人。
四周除了梁锦和手下的说话声,听不见一丝一毫其他动静,像是一座死城。
“校蔚,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都是老女人,只会脏了将军的眼睛,咱们要不要先回去?”
梁锦手下一个小兵,长得不高且瘦,又矮又挫。
他眉头微蹙,有些看不惯这样的行径。
“你懂个屁!这儿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挨家挨户搜。不反抗者,直接杀了,反抗者,死无全尸!”
“校蔚!”
“怎么?你还同情起这些俘虏来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成王败寇,咱们要是战败,南朝国必然也是如此行径。”
随着梁锦手下踹开屋舍房门,挣扎、呼救、呻、吟、辱骂声,终于让安贫大道又一次“热闹”起来。
李家位于安贫大道最后角落里的犄角旮旯,老两口老来得女,宝贝的很。
这些兵由南向北,距离他们家还有些距离。
“清词,你就在里面躲好,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听见没有?”
“爹,娘,我们一起躲吧。”李清词拽着她爹的袖口,摇着头不愿意下地窖,她如何能让着两个头发都有些斑白的老人独自留下来送死。
“清词,听话,你娘我杀猪三十年,还怕这几个兵不成?要我说,老头子你一起躲起来算了,省的拖我后腿。”
这大娘手里握着把半人高的杀猪刀,不顾李清词挣扎,强硬的将人塞进了地窖里。
老头身体有些佝偻,却是说什么也不下去。
“要死也要死一块。”
“呸,我李三娘护着你一个教书先生卓卓多余。”
“是绰绰有余。老太婆,要是”
这两人说话声被隔壁一声尖叫打断。
虽听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可碗碟摔碎和打斗声却是分外清晰。
还有那王大宝——一个五个月大的奶娃娃,哭闹声嘎然而止。
“这些个畜生!”
李母握着杀猪刀,重重的往桌子上一剁,气的手指发抖。
他们俩都知道,这一次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但只要女儿没事,只要能多杀一个外贼,也不枉当南朝子民一回。
八年前慕将军带着其女驻守于此,这些外贼从不敢进犯。百姓难得的安居乐业,欣欣向荣。
哪家有个什么好酒好菜都想往慕老将军营帐里送,可老将军总说不收百姓一针一线,不食百姓民脂民膏,都未曾收下。
他们家曾经给老将军送刚割下的猪腿时,还见过慕家小将,其女慕安歌一眼,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当时他们闺女还小,逮着人就喊哥哥,叫旁人好一顿笑话。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慕家三十口人,无一活口。
哐当一声,房门被踹开,将李父的思绪拉回。
月光从门口那人后面照进来,屋里也不曾点灯,看不清那人面容,只觉人高马大,手里利刃反光直晃眼。
梁锦一挥手,示意手下将桌上的灯点上,他直接找了个木凳坐下来。
李母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轻举妄动。
“军,军爷,有何吩咐?”李父率先开口,害怕的有些磕巴。
“听说你们家有个黄花大闺女,是这安贫城数一数二能看得下去眼的?”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李母不知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只把手里的刀握地更紧,一把将李父拉到自己后面护着。
“名字叫什么来着?李清词?”梁锦咂了咂嘴,在脑子里臆想了一番,“倒像是个美人的名字,你们隔壁为了给他们大孙子求饶,可都是一五一十告诉我了。”
说着四周十几人一起哄堂大笑。
李母听后,瞳孔皱缩,这王家鼠辈!
提刀就冲了上去,梁锦早就料到了她会有此举动。
他从身边人堆里随意一拉,将那个妄图给这些俘虏求情,那个矮瘦矮瘦的小兵,一脚踹了上去。
小兵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