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片白菜炝锅面
叶照秋走进店里,空荡荡的破桌椅,连蜡都不点一支,只有门口躺椅上躺着一个半大小子,百无聊赖的晃着腿。看到叶照秋眼都懒得抬,带着公鸭嗓懒懒说道:“肉包子三文,素包子两文。”
叶照秋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四顾看了看,走到他旁边说道:“小哥,这店盘吗?”
少年突然从椅子上坐直,直看着眼前那个笑盈盈的年轻娘子。愣了两秒,不可置信的将公鸭嗓挤的像水壶烧开的声音,向里面大喊:“妈~~~~~”
少年一直抓着叶照秋的衣袖,好像生怕她跑了。这家店在他们娘俩手里经营了几年,越干越赔,越赔越盘不出去。终于等来了接盘侠,盘店的费用谈的十分爽快,又给降了五两。母子俩拿了钱收拾好,连夜就回老家了。
这是一座城里比较常见的二层酒楼,前店后院的结构。城里房子为了省钱和防火,一般都是砖瓦房,这家店却难得保留木制结构,旧是旧了点,但别有一番风味。
正厅能摆下七八张食案,也算宽敞,两边各有侧厅,能当雅间用,也能摆四张小食案。从后院楼梯上二楼,隐隐约约能看到汴河,有些风景但不多。
后厨是院子里单独的一间屋,避免油烟影响了客人。最让叶照秋满意的,就是这个后院了。后院着实不小,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十分难得,后院的树年深日久,有三四层楼高。院子里还有一口井,不用出去打水,能剩下好多钱。只是现在疏于打理,比原始森林好不到哪去。
后院最里面是一个二层小楼,正好当宿舍使用,原来那对母子也是这么住的。
叶照秋很理解黄爷为什么要推荐这,这确实不是一个常规做生意的店,没有客流任做什么都是困难模式。但若风格得当,小娘子们坐在花圃跟闺蜜聊聊天,文人墨客一边吃茶,一边聊些他们根本管不了的大事。老饕们过来尝点鲜货,对于不喜喧闹的人来说,这里是汴梁城难得的一块宝地。
收拾房子也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屋里年深日久,木头感觉有些斑驳,还好都是杉木,用料扎实,叶照秋打算原样保留,刷层大漆翻新一下就可以了,老东西有它自己历练的味道,新的好的反而跟这不搭。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厨房,前面那娘俩看来对这是真的死心了,三口的大灶全是堵的,厨房墙壁塌了一半,一进去就能闻到年深日久的臭味。不管怎么样,厨房是一个餐馆的重中之重,必然要扒了重盖。
签下文书的当天,叶照秋便去城里找师傅,她将自己的要求画了图纸,跟师傅商量了之后,又一次被汴梁城的物价震惊了。
“二十两!”叶照秋盘算着自己的钱,盘店还剩四十两,付了这几天住客栈的钱,加上买自己一应生活用品,总共剩了不过三十多两,北上广到底是北上广啊。
叶照秋不死心,全城跑了个遍,也就最初找的那个姓马的泥瓦匠,说话诚恳,对图纸理解的也到位,只好厚着脸皮回来又找他。
做生意最要不得的就是脸皮薄,叶照秋堆着笑,说了一车轱辘好话,马头看在她一个年轻娘子在汴梁城生活不易的份上,虽然不能给便宜,但同意多带一个工友去,这样缩短工期,三五日就能搞定。
汴梁城的工价贵,好在人也算敬业,第二日一早,便带着人开始干活。
叶照秋在他们干活的时候也没闲着,拿着锄头将店前的花圃好好整理一下。她知道花间小店这个情况,一时半会营不了业,但至少看着不能像个鬼屋,有人来了也得被吓跑。
花圃里都是枯枝杂草,除了那个歪脖子山茶花树,都得拔除了才行。叶照秋本来就瘦,实在不是个干体力活的人,一上午就翻了两垄地,累的坐着歇了半天。前院的花圃还只能算是个小地方,后院一整院的杂草枯树,得整到什么时候去,想一想就很绝望。
转眼到了午饭的时间,伙计们坐在院子里面歇一会,他们通常都是自己带着干粮,好一点的配个咸菜,一般怀里揣两个炊饼就来上工了。
十几岁的狗三儿,刚跟着叔父出来打工,看着手里干巴巴的饼子,一脸的苦相:“都说来城里赚钱,这赚的是个什么钱啊,我在家里都吃的比这好。”
叔叔瞅他一眼,没多说话,老实本分的干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生活的苦,蹲在一角,将就着嚼他那个又干又硬的饼。
狗三儿心里不忿,埋怨马头没谈好让东家提供伙食。马头也是无奈,以他多年的经验,就算东家提供了伙食,也是烂菜随便怼一锅,不说好吃,吃不出病就算好的了,到了还得从工钱里扣,怎么都说干活的吃亏。
狗三儿撇着嘴:“哼,我一会撒泡尿和进她的泥里,让她以后老能闻到味,又找不到是哪,哈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就被叔叔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好好干活,别想那些歪的。”
“哦。”狗三儿揉着脑袋,他能看的出来叔叔吃的又不舒服了,他也不想惹叔父生气,悻悻的闷着头吃。
大家正吃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