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不是想动手，而是必须要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珍珠才突然意识到，陆霓裳那边可能也有不妥，进入了陆霓裳的居所。

陆霓裳几乎是一看见珍珠，便脱口而出：“将稳婆拿下！”

全公公连麻绳都备好了，自然上去就把这稳婆给捆了，扔进柴房里关着去了。

珍珠禀报道：“娘娘，翡翠一直没回来。”

这种情况下，其实去报信，还是不去报信，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一时不知道宫里的情形，二是也不知道宫外的情形。

再一个，陆霓裳实在是不能出门的。

但陆霓裳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这一点和苏巧巧不同。

她将掌宫姑姑叫了过来。

既然不确定宫里的情况，那宫里便只留下确定的人便是了。

陆霓裳抱着小皇子，冷静地吩咐，让宫里杂使的宫人全都出去，跟着全公公的两个徒弟去太后宫里报信。

一时间，报喜队伍浩浩荡荡的从永安宫走了出去，那场面着实是有些滑稽。

因为她这边是突然发动的，没来得及请太医，后面也不太需要太医了，就本来是想等着生完了再请太医开方子的。

如今太医没法请到，这让母乳回去的方子，自然也是还没来得及喝的。

索性哪个奶娘陆霓裳也不信，便直接自己喂了小皇子。

陆霓裳的性格，珍珠再清楚不过了，全公公已经回避，两个侍婢又没有奶，于是也就不多劝了。

又是喂了奶之后很久，皇上和太后才来了。

陆霓裳立即换了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试图抱孩子，又抱不起来。

请安行礼自然是免了的，珍珠上来便膝行了两步，哭道：“求太后娘娘、皇上为我们嘉嫔娘娘做主！”

皇上其实也能猜出来，谁去报个信儿还的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往御前去啊？

陆霓裳这才道：“嫔妾生产之后，主事的稳婆忽然折返，要嫔妾吃一颗药丸，嫔妾觉得不合规矩，因而只是藏了起来，那稳婆便要对嫔妾动手，若不是珍珠带着全公公赶过来，嫔妾只怕也是要和孟选侍一般没了！”

皇上的眉毛皱了皱。

珍珠这边又道：“小皇子这边也是一样，抱及小皇子的房间之后，两名奶娘突然便要捂死小皇子，奴婢几个拼死，才抱着小皇子挣扎出来！”

全公公也道：“之前娘娘派了翡翠去报信，但是翡翠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奴婢们也去找了，没有找到。”

太后的表情和陆霓裳一样平静，挺晚啊了三人的陈述，才缓缓看向皇上：“皇帝，这次这事，便交由哀家来查吧。”

皇上虽劝了几次，也知道太后是必然要查的，宫里连续没了三个孩子，太后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因而虽是劝，也不过是表现孝心的意思意思而已。

太后和皇上来了，太医自然也很快就赶到了，诊脉，开方子，不在话下。

在熬药的间隙里，最先离开的是太后，紧接着是皇上，走之前留下了看赏的旨意。

陆霓裳安安静静地待着，实际上则是跟苏巧巧对话：“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苏巧巧：“啊？什么？”

陆霓裳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虽说如今世家大族已经开始落寞了，我家中也没什么底蕴，但好歹是堂堂侯府，老爷子也还在世呢，若是真的这么明着冲我来，那背后的人也是落不到好的。”

“你的意思是，这事一开始就找好了替罪羊？”

“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且看到时侯查出个什么结果吧。”

在等待的过程中，太后突然下了旨意，说永安宫偏僻，令陆霓裳搬去最靠中心线，也就是从前赵贵妃住过的重华宫主殿去住，等大皇子满月便开始挪动，不急着挪完。

既然是挪宫，那必然是要赶紧准备着。

说是大皇子满月，其实就是等陆霓裳坐完月子，不着急搬，也是怕折腾累到了陆霓裳，整体来说，这太后娘娘竟然比皇上还要更体贴一些。

太后果然是太后，效率就是高，没等陆霓裳出月子开始搬，那边就已经出了调查结果。

奶娘那边是郑妃派人买通的，郑妃倒是没本事去拿两位奶娘全家的性命，但却是能拿住他们和家里的通信，逼着两位奶娘给郑妃办差。

而稳婆那边，则是查到了袁妃的头上，这出手，自然就是为了孩子了。

郑妃倒是直接认了，但是袁妃却一直不肯承认，甚至为了自证清白，在太后面前撞了柱。

这事反正明里是没有再继续查下去，袁妃被打入冷宫，郑妃被赐了自尽。

“你觉得是她们吗？”苏巧巧问。

陆霓裳道：“郑妃或许是动手的那个，但她应该并不明白此事的目的何在，也应该并不能完全控制那两位奶娘，背后应该会有身世更显赫的主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