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兢夜谈恩威事
春儿跳着躲开,江老爷不死心追了一院子,她跳到屋顶柳眉倒竖:“您干嘛呢!”
“下来!”
还在屋里梳妆的江夫人连忙跑出来:“住手住手!”
江老爷气得一夜睡不着,挣开江夫人,指着江春儿:“老子修炼万年也成不了仙,补不了你捅的天窟窿!”
江春儿知道昨夜肯定出事了,关于那认罪书坐大牢什么的,她有话说,于是跳下来:“本来也不是我犯事,您怎么也不分青红……”
“我说的是这个吗!”江老爷瞪着江春儿。
“老爷别动怒,当心气坏身子。”江夫人给张妈使眼色,让她赶紧去叫江安过来。
“气坏了死了得了!”江老爷怒吼,“我江潮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江春儿这下知道好歹了,吓得缩起肩膀后退,她头一回见江老爷发这么大脾气。
江老爷大骂:“江家做了多少年生意,什么地方不该签字画押,还要教吗!”
江春儿被骂得眼眶发红。
“哭什么哭!不是能耐吗!你……”
“回去回去,跟孩子闹什么闹……”江夫人抢过江老爷的扫帚,把他推进门,反身回来把江春儿牵出去。
江春儿含泪硬声:“那个李骁找爹干什么了……”
“直呼名讳当心你爹听到。”江夫人无奈。
江春儿原地跺脚,气急落泪:“我这就找小徐揍他去!把认罪书抢回来!”
“胡闹!”江夫人斥骂。
她觉得江春儿说要去揍李骁的话,不是说说而已,是真干得出来。江夫人想不通,江春儿到底哪来的无法无天的胆子,江家就没一个这么虎的,连她生母都是温婉的性子。
江春儿抹了一把泪:“他到底,要爹做什么?”
“这事你爹自会解决,别再惹出什么事来。”江夫人重新拉起她,“这段时日不许出门。”
这时迎面而来江安,江春儿立马躲江夫人身后去。
“娘。”江安招呼一声,他方才听了张妈的传话,大概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江的人身后:“出来。”
江春儿缩得更厉害了。
江安也开骂了:“遇事畏畏缩缩像什么话!平日上房揭瓦,现在怂了?”
“我才没有!”江春儿硬气站出来。
江安转看江夫人:“娘,就该让她吃教训。”
他们生母病逝时,江安已有十五,虽然对江夫人改了口,平日里尊重敬爱,可素来不怎么听她的,他教训江春儿时,她从来不插手。
“说教说教,可别动手。”江夫人生怕突然打起来。
“娘放心。”江安瞥了江春儿一眼,“跟上。”
江春儿吸了吸鼻子跟在江安身后,又返回主院。
这头江老爷还没消气,看见江安带着江春儿进屋,又抄起手边的杯子扔了过去。
江安微微一步挡在江春儿身前,那杯子落在他脚下应声而碎。
江春儿肩膀一抖,憋着没哭出声,紧紧抓着江安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