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卷升吧,春尘!”
“吹鸣吧,虎落笛!”
“消弭吧,片荫!”
三位席官瞬间释放了斩魄刀,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攻击,火焰中就闪过几道影子,等众人再看清楚时,三番队,从四席到六席,三个人已经如副队长般支离破碎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几秒钟的寂静,而后是惊恐又愤怒地吼叫。队员们嘴唇颤抖,感觉脚都有点站不稳了。
他们面对的,仅仅是一个人。可谁都明白,能刹那秒杀席位官,这一个人,他们加在一起都赶不上。
“抱歉,”带着兜帽的男人沉声,“吾等奉命,悉数诛杀。”
“……”绘琉将吉良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她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八重三席……”队员们不知要说什么,声音轻轻的落在她耳朵里。
从远处吹来的风翻动她漆黑的衣袖,栀子花香隐藏在血气中。
“君临吧,封解主。”
随着她的话音,少女手中磨得锃亮的刀变幻了形状,刀身渐渐变得光滑,长到了跟她身高平齐的位置,刀柄处变成了一个圆环,里面各种颜色冗杂在一起,无数泡泡浮动在周围,在圆环内绕进绕出,带动了颜色,像是诡异的极光。刀锋则简简单单,只是成了钥匙的形状。
她从没有那么坚决过,同伴接二连三倒下,可她却忽然不怕了。
她的始解放眼整个尸魂界也是算花哨的,敌人饶有兴趣的看完,然后手掌一翻,一架由灵子组成的弩箭就形成在手中。
不需要对方的许可,他们的战斗悄无声息的开始了,弩箭向着绘琉射出,根根都追着她的脚步。
她踩着墙壁一蹬身体便借力冲了出去,她将圆环对准男人的脑袋,看起来像是夏日祭集市上的套圈游戏。
敌人也并不会因为一个普攻就中招,不过绘琉也没指望能在短时间能将其击杀。她眼角的余光瞟到队员们没有傻愣愣围观,而是三两个人去救治伤者。
拜托了,一定要赶上啊!李空他们还有一息尚存,送去四番队的话……
“你还有时间东张西望吗?”
她一个分神的功夫,敌人已经到了她的身侧……
这是她记忆里最后的画面。
……
有什么垂在她脸上,痒痒的,像猫咪的绒毛。一股暖流自胸前传遍五脏六腑,她熟悉这种感觉,是有人在使用回道治疗她。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模糊看不真切,只隐约有几个人影在附近忙来忙去。
“是四番队的吗?”
“啊!八重三席,您醒了?”
说话的是个女人,绘琉听不出是谁,应该是她不认识的人。
“队里其他人怎么样了?”
“其他人……”
女人欲言又止,绘琉还没等到回答自己先咳嗽起来,女人不知道从怀里掏出了什么硬塞在了她嘴里。她感受到一股清凉,知道不是坏东西,便嚼都不嚼生吞下去。
药丸进肚,她咳出一口血来,感觉喉咙里畅快不少。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眼睛也渐渐能聚焦了。
“八重三席,您还不能起来!”
尽管女人极力劝阻着,绘琉还是勉强着自己,她看到堆积在一起的尸体,看到了蜿蜒在长长走道里的殷红血液。
尸体朝着的方向各不相同,或许是敌人速度太快他们跟不上,有或许是看到席位官都弱小的像只蚂蚁让他们想要逃跑……
但总之,大家都死在了这里。
她回过头,身后的墙被砸出一个大坑,上面的血还未完全干涸。头上已经被纱布缠好了,但伤口还是在缓慢渗出血来。
敌人没有使出全力,大概是在他看来,她是不配让他认真起来对战的对手。
绘琉自嘲地笑了笑,又有点想哭:“香克斯呢?”
“嗯?”这个突如其来的名字让四番队的女人愣了一下,“您说谁?抱歉,我对三番队不是很熟悉……”
“不……不是……”她自己也呆住了。她是想问吉良的,她记得他被敌人打穿……但张口怎么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香克斯……”男人的名字被一字一顿念出,那些短暂的记忆也像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这是怎么回事……做梦吗?!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宏大到创造了一个世界……
敌人的阴谋?让她梦到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她痛苦地拽住自己的头发,刚治好的伤口因为动作又重新裂开,吓得治疗班的女人招呼队友要来绑她的胳膊。
“我没事。”她拂开他们,“你们快点回自己的队里去,现在战斗还没有结束,站在这里只会成为活靶子。”
绘琉一会儿抓狂一会儿平静的情绪让女人感到害怕,今天已经出现了太多变故,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