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朵蔷薇
们两个,如今却为了二狗子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女婿”而刻意委屈她们。这还只是“入赘”,若是真嫁人呢?
夏折薇抿唇不语,想赚钱的念头更盛了些。
崔皓不知她为何又不高兴,三言两语将薛勤娘逗得眉开眼笑,等她端走碗筷去洗,将夏候昙也一并带走后方问,“你又怎么了?”
虽是因他而起,可他却是能替她解决烦恼的人。夏折薇没事人般嘻嘻一笑,“要不要去逮促织?你不怕那个吧?”
促织夏季才有,此刻他若不在她身侧,她又会躲去哪里哭呢?崔皓凝视着她的笑脸,沉默不语。
被他盯得心慌,夏折薇拽住他就走,“哎呀,你真怕也没事,下地这么久,什么虫子你没见过?胆子早就练大了吧?吃太饱容易积食,就当是散步消食了。”
能陪她散心也是好的,崔皓任由她拉着,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两人就这么走了半个时辰,夏折薇一拍脑袋,“诶呀呀!不对呀!这会儿哪来的促织!”她回头去看身后的二狗子,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满是戏谑的眸子,“知道你还不告诉我!当看猴戏呢!给钱!”说着冲他翻开手掌心。
崔皓被她逗笑,“给钱?喏——”啪地朝她手心打了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夏折薇无语了:“你!”
崔皓微笑:“我什么我?我知道我很好,不客气。”
夏折薇没再理他,屈膝折了一支狗尾巴草甩来甩去,“春天正是卖花的好时候,搞不来促织,嫁妆钱拜完码头剩不了多少,怎么看都是稳赔不赚。”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着却不像她刚才暗中难过那事。崔皓心知肚明,“不必太过担心,过几日我和常壬约好了要一起踢蹴鞠。”
他们踢球与拜见把头有什么关系?夏折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拿狗尾巴草挠挠他。
崔皓站着没躲,“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就是了。”
夏折薇半懂不懂点点头,心道实在不行老老实实给那把头交钱便是了。
天边银蛇狂舞,春雷轰轰隆隆。寂静的草丛间陡然有物穿行而来,窸窸窣窣作响。
崔皓白了脸,拉着她往后躲躲,“应是有蛇!”
从小在乡间长大,夏折薇什么没见过?蛇自是不怎么怕的,因而笑道,“亏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胆子还不如我?”
毕竟是曾护着她的人,她不会放任他这般害怕下去。夏折薇将二狗子拽到身后,就近捡了根树枝扫开草丛,还真是条菜花蛇。
“你别怕,是条没毒的,只吃老鼠,没什么威胁。”
那蛇竖离地面约摸有一尺多高,三角形的头颅高高昂起,嘶嘶吐着信子,瞧着相当凶猛。崔皓低低道,“等下你先跑。”
夏折薇笑睨他一眼,都怕成这样了还要逞强?
崔皓顾不上看她,从她手中取走那根毫无伤害力的树枝,“我数三声数,数完你就快跑,不要回头看,更不用管我。”
明知没有什么,被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态度影响,夏折薇收了笑意,全力配合。
“三、二、一,跑!”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几丈地停下歇息,崔皓犹不放心,用那枯枝扫遍周遭确认并无异物方安下心来。
夏折薇也不好再笑话他胆小,“你怎么这么怕蛇?”
难得她这般好的脾气,崔皓颇感诧异,睇她一眼,“你可知生蛇蛊?”
夏折薇摇摇头,“那不是戏文里才有的东西么?莫非还真有?”
崔皓:“若是中了,起初上吐下泻,后来食欲不振,腹胀便秘,面色潮红,额热口腥,浑身生出五道二余寸长、会跳动的肿起物,除非吃肉,否则不会停止。四处乱咬,头疼欲裂,夜晚尤甚。倘若又有外蛇随风进入毛孔来咬,里外夹攻,苦不堪言。
寻常医生看不出病症所在,直道是得了怪病,哪怕是遇见了神医,怕也会叹息此病极难医治。故而中此蛊者不出一个月,必死无疑。”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夜风寒凉,夏折薇打了个战栗,下意识凑近他些,“你怎么这么清楚?”
崔皓叹息一声,“我身边曾有人得过。”
什么家庭能见识到这般可怖的东西?夏折薇瞬间脑补了不少话本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