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作
到了午膳的时候,紫月站在房门外,一旁的小丫鬟提着膳盒等在一边,紫月摆手让她退后,轻轻走进书房,询问道,“少爷,该用膳了,您想在哪里用?”
顾长泽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书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他现在还不饿,不过下午要去书院拜访老师,还是略用一些,对紫月吩咐道,“摆到外间。”
一旁的听书和小丫鬟一起摆膳,紫月从外面端来铜盆给顾长泽净手,后面的丫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丝绸,用来擦手。
顾长泽白皙纤长的手指,搭在白色的丝绸上,更添几分诱人。
吃罢午饭,稍作休息,听书提着书匣,识画去马车房安排车夫,顾长泽换了一身正式见客的衣服,走在前面。
来到书院,顾长泽穿过前面的花园,旁边的书舍还有学生正在上课,他已经考中秀才,不必再来学堂了。
走了约两刻钟,顾长泽终于在一个偏僻幽静的小院子停下来,在门外等待的书童帮他把门打开,说道,“顾公子,先生在书房等你。”
顾长泽向他道谢,在门口整理好自己因为走路而凌乱的衣服,把玉佩重新系好,这才迈进大门,书童目送他进去,眼里十分惊艳,像顾公子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物,实在不多见,不知以后会便宜哪家姑娘。
走到书房外,顾长泽沉了口气,抬起手敲门,“先生,弟子顾长泽请见。”
“进来吧。”
“是。”
一个白胡子的老翁正在作画,他穿着平常人家的粗布衣服,头上没有任何装饰,手上还有长期劳作留下的厚茧,很难相信这样一个老农民一样的人是天下闻名的大儒。
顾长泽没有出声,而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徐令青画完,只见他落笔行云流水,远山上矮小的枯枝上缀着红红的果子,不远处的田地里,藤蔓一样的农作物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层绿毯,顺着田间小路向前走,一个规模不小的庄子屹立在尽头。
徐令青画完最后几笔,拿着一旁的小印盖在上面,满意的抬起头,看到顾长泽拿着书匣,说道,“把你这段时间做的策论拿给我看看。”
顾长泽恭敬的把整理好的策论拿给徐令青,徐令青眯起眼睛翻阅起来,顾长泽紧张的看着老师。
良久,徐令青放下顾长泽写的策论,对他说道,“你的行文流畅,用词精准,整体看下来没有问题。”
听到先生的评价,顾长泽松了口气,还没等他请教。徐令青继续说道,“不过,你的内在还有欠缺,你提出的方法都是纸上谈兵,也许考官会喜欢,可是若是下面的人按照你的方法来做事,总会事半功倍。”
顾长泽虚心听训,他写的时候总觉得有点虚浮,先生的一番指点让他茅塞顿开,原来他只是按照在书上学到的方法写策论,实际上没有落到实处。
他连忙向老师请教,徐令青指着书案上铺开的画纸,感慨的道,“这个农庄的主人让利与民,免费开放学堂,教化百姓,实在是高风亮节。”
顾长泽第一次听说这样慈善的主人家,跟着感慨道,“这个姑娘宅心仁厚,真是一股清流。”
徐令青点头道,“我想让你也去看看,这位姑娘的做法,和我们改革派的理念不谋而合,可是我们用几年才能达到的效果,她几个月就做到了,这是值得我们借鉴的。”
顾长泽听到一向严谨的先生对那位姑娘大加赞誉,不禁对她有些好奇,这样独特的女子,他脑海中浮现一道倩影,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从书院回到顾府,听书拿着带回来的画轴询问道,“公子,这副画放在哪里?”
顾长泽没有回答,拿着画轴的听书准备把这副画放到书房,就听到公子低沉的说道,“挂在书房的墙上。”
听书按照顾长泽的吩咐挂好画,敞开的窗子飘来一阵食物的香味,回想起中午吃到的土豆和红薯,他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庄子上的红薯和土豆已经泛滥成灾了,林婉意在家里吃到第十顿土豆烧排骨后,愤怒的放下筷子,“不行,她要找一个方法,把这些红薯和土豆解决掉。”
回想前世的美食,林婉意想到一个火锅搭档,粉条,红薯粉和土豆粉各有风味,不仅可以放在火锅里,平时炒菜的时候也可以当作一道辅菜。
除了做成粉条,还可以做成小零食,炸薯条,加上新做的番茄酱,也是一道吃食,庄子上孩子多,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说干就干,林婉意想好安排,在纸上算好每种做法要用到多少土豆和红薯,还要留足明年播种要用的量。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林婉意叫来桃花她们,她们的算术都有了进步,又在林婉意的铺子干了这么久,林婉意对她们十分放心。
桃花负责做番茄酱的事宜,包括从村民那里收购红果,到把红果处理成番茄酱,到城里买装酱的坛子,这些都由她负责。
春杏则是处理薯条的事宜,包括找人清洗土豆和红薯,切薯条,炸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