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前任
纪晚晚和小助理这边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话题,而被提及的另一个人此刻正坐在待客沙发里。他的眸色偏浅,看上去总是平静如水,现在却罕见地含了一丝怒气,“究竟是什么事?”
安静的环境有利于人们变得心无旁骛,安以简本人在工作时间主打的就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的一个项目临近结项,手下带的两个研究生下学期正式开题——正是忙碌的时候,友人的到来也就显得更加不合时宜了。
更别提他顶着爆炸头,背了一把贝斯,宽大的T恤配合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裤看上去马上就要浪迹天涯,刚刚进来的时候一通噼里啪啦的动静还差点弄倒安以简的小半个书柜。
座右铭主打一个“脸皮厚”的人此刻有些心虚,自家友人平日有多醉心学术有他是知道的,但手机里短信的连环轰炸让“爆炸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我记得你最近忙,但确实是天塌……呃,我马上就要被我家的皇后娘娘里面逼着去相亲,不结婚就被扫地出门算天塌了的大事吗?”
皇后娘娘是这位贝斯手对他自己母亲的戏称。
被催着去相亲算天塌了的大事......安以简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里写满了“那你就被扫地出门好了”的味道。
“不是,简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贝斯手打量着自家好友的神色,嗷呜一嗓子就叫唤开了,屈膝就要去抱对方的大腿,被躲开后喊得更大声了,“真的很十万火急,我上次为了应付我妈不是胡乱编了一句我要找圈内的嘛,结果我妈有个朋友——那个导演叫什么来着?哎呀不重要,反正他最近正好要出一个恋综,叫什么《心动情书》。本来他找了我们公司的另外一个人,都已经签了协议了。谁知道那小子又另外找了一综艺上,档期撞了,对这边就铁了心准备违约。”
“那就让他违约,他自己付违约金不就好了,”安以简皱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关系的,我妈平时也不关注这些,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知道这件事了。那个导演忙着找人忙得团团转,我妈忙着给我安排相亲也忙得团团转,结果他俩一拍即合,决定让我去!”说到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你看我为了拒绝已经把自己的头发弄成这鬼样了,结果导演说可以接受!他可以接受我不可以啊!”
“你不可以接受你就自己和他说,”安以简盯着对方一头堪称非主流的爆炸卷发头,半是好笑半是劝解,“阿姨和导演的想法我改变不了。”
“不需要改变我妈的,”友人振振有词,又忽然心虚下来,“我和那个导演闲聊的时候他说他联系你了,不过你听完就拒绝他了,真的,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他诚挚夸赞道,“你这盘条靓顺的,最近又上了热搜有热度。只要你说你去,导演绝对会拒绝我的!而且你上恋综绝对会受到广大群众的欢迎。”
这算盘打得太响,北极熊的两只耳朵都能听得到。
安以简不理他,转身坐回到椅子上,把刚刚拿出来的简册平摊开来。
友人抓耳挠腮地环视四周一圈,又补充说道,“你这项目不是这个周就结项吗?论文审核也快结束了吧?你自己带的学生又不是这个学期毕业。那综艺下个月才开始拍,一期就拍个三四天,薪资高也不耽误你工作,多划算!”他又福至心灵地说,“是不是担心你们学校不同意?”顶着爆炸头的人挽了挽袖子,“我去跟他们舌战群儒!”
“是我自己不同意,”安以简头痛,“我不感兴趣也不适合这些,这和我的工作毫无关联。”
要求一个醉心学术研究的人上恋综好像确实不太合适,友人垂头丧气,“难道我真的要参加这个?”手机震动一下,“天老爷,居然把嘉宾名单都给我发了一份......这都有谁啊,纪晚晚、许牧......”
正整理简册的人一愣,抬起眼皮不动声色地说,“你们这些节目大家都知道来哪些嘉宾?”
“没正式官宣前肯定不会明面说的,但基本的预热会给出范围,有些团队会要求严格保密,不过业内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点儿,”友人对这套流程很是熟悉,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节目流程一边随口解释,“因为有些艺人之间关系没那么好,也会提前打打招呼不和谁同台什么的;或者提前做功课,上了节目更好配合,效果可能也会更好嘛。再说我妈还和人导演认识嘞。”
“恋综的话,嘉宾之间一定会谈恋爱吗?”
“这你就不了解了吧,”友人晃了晃脑袋,“恋综这个东西,一靠节目组剪辑,二靠观众们脑补,三靠嘉宾营业。好多都是节目限定cp。”
说到这儿他又停顿了一下,“不对,也有成了的。还是看嘉宾本身吧,有些是真谈,有些就是参加个综艺。”
“比方说这个节目名单里面啊,女爱豆那个感觉不会谈,其他人的话,歌手这个也不会,剩下的就不好说了。”友人指点江山道,“比方说这个纪晚晚,就可谈可不谈。”他摸了摸下巴,“她是演员出身,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