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如此,纷纷抽出刀剑,怒目看着玄青太子,一人高声道:“你们对太子做了什么?”
李敬涵还未回答,南玄太子用丝帕捂着嘴,瞪了那侍卫一眼,“与他们无关!”
过了片刻,他恢复正常,叹道:“谁曾想竟是如此!为何不收拾尸骨,让他们入土为安?”
“收?”李敬涵苦笑,“谁去收?谁敢收?谁又能收?”
一连三个问道,问得人毛骨悚然,似这皑皑白骨之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不过对于南玄太子来说,他此来玄青的本意并不是想见什么历代尸骨,而是借大军压境使玄青屈服,于是他道:“本太子此行之意,想必玄青太子已知。休要以什么白骨恫吓本太子。”
李敬涵环顾殿前,从他的表情中看得出对于南玄派军逼近一各,他并不在意,便道:“若南玄太子知这白骨背后之事,恐怕将玄青拱手与你,太子殿下也不敢接。”
南玄太子一掌击在殿前汉白玉围栏上,不屑地道:“有何不敢?”
“且随我来!”
李敬涵并未与他争执,将一众臣僚、内侍、南玄随从等人留在中殿殿外,自己引着南玄太子、李长源等人往前殿走去。
进入前殿的南玄太子,面露不满,“神神叨叨,难道这大殿里还有玄青皇室见不得人的丑事?”
李敬涵转头看他,眸中透出愁色,“这事本就见不得人,也算是丑事一桩。”
南玄太子不耐烦地道:“快说吧,本太子还要去见玄青皇帝。”
“少安毋躁!”太子面带微笑,回身看向李长源,“适才李公子见了石碑和李家历代皇帝尸骨,不知李公子心中作何想?”
李长源拱手道:“我本是一介百姓,不敢妄议皇家之事。”
李敬涵一挥手,“你且说,算不得妄议。”
李长源拱手道:“既如此,若在下说得不对,还请太子殿下莫怪。”
见太子对他平举了一下手,示意尽管说,他便道:“皇家之气,乃是天下最威严之气,早听说可镇鬼邪。那石碑上的字既是警示之语,也是谕令之词,与其说皇家子孙莫能逃脱,不如说谁拥有玄青,谁便要遵从石碑之词。”
南玄太子打断他的话,“绕来绕去,乱七八糟。”
李敬涵道:“李公子说得已是很清楚。千年来,悬在玄青皇室头上有一把‘剑’,那便是历任皇帝都不能善终。皇志中记录,自玄青立国以来,已有一百八十八位皇帝,这其中还包括王朗篡立十载,北原侵入代立伪皇八位,后来均归政于我朝。一百八十八位皇帝,那圆台御座之下便有一百八十八具尸骨。”
南玄太子听出他的意思,嘴角挑起,“吓唬人?我南玄将士个个铮铮铁骨,拿一个破石碑和一堆白骨便想让南玄罢兵,真是异想天开,痴人做梦!”
李敬涵起身,打开殿门,闭着眼细细闻着从外吹进来的融着青松的空气,头也回地出了殿,跨过殿门后,笑道:“玄青王朝,改一改名,也是不错的。”
这一笑让南玄太子一愣,出乎他之意料,原本他以为李敬涵会与他怒目而争,可没想到对方却视若无物般走开。
不过他应变极快,小而锐的眸子直视玄青太子背后,一手指着他,大叫道:“无礼太甚!”
李敬涵于弥座上唱曰:“大风起,云遮日;天外景,应非人;庑顶上,数青黄;星辰升,照新颜。”他哈哈大笑数声,得意之中透出向往的期许,手指身后,同样高声道:“谁想当皇帝便由他来吧!”
这笑声穿透红墙黄瓦,令殿外侯着的人陡然心紧了起来,玄青礼部尚书忙跑上前,弯腰在太子面前,谏道:“殿下,此等狂悖之语不可说!”
李敬涵如醉酒般摇摇晃晃,笑道:“能得解脱,人生莫大幸事。”
看着太子离去,礼部尚书呆立当场,不知太子从前殿出来为何会如此这般,在看到李长源等人从前殿出来时,小声问他:“太子在里面可曾受刺激?”
李长源摇头。
礼部尚书又问:“那是为何?”
李长源道:“皇家之事甚密,大人若想知,还是自己去问太子吧。”说完,转身带着三女往永福门走去,眼角瞥见南玄太子狐疑地站在弥座上,半倚着汉白玉栏杆。
等他们走出太庙,早有宦官在外侯着,带他们入了宫门。
还未及迈入福佑宫门,便瞧见福佑宫墙外几道黑影频频闪现。
少顷,便有宫人大喊:“有刺客……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