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逆着水流往上走了大约十多个弯折，河两岸时窄时宽，时有乱石，时而长满青苔，湿滑得二人走一步要滑上两三步，也有好几次摔倒差点被青苔“抬”进河里。

李长源只顾着看着前方是否有路，对脚下却没有太多的留意，但凌秋音却恰恰相反，也正是她看得太过于仔细，省着力一步踏上去，猛惊得“呀”地尖叫。

“有死人！”

在她说出原因后，李长源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具泡得如同白纸的尸体一半趴在岸上，一半还在水中随激流飘摆，猛一看，煞是吓人。

李长源也被吓得心里一跳，偏头往河岸边看去，又看到好几具这样的尸体，在有些很急的河弯乱石堆里，似乎还堵着几具尸体随水流的急缓上下起伏，只是有些远他看得不是很清。

凌秋音从他左侧换到右侧，避开河岸边可能的尸体。

二人又往上走了一段时间，或许地势在不断的上升，水流得更急，但并没有之前那么阴冷，脚下石头路渐渐也有些干爽了。

一道小水坝横旦在二人眼前，只有一人见高。

李长源走近一看，眉心便蹙了起来，连忙拉着凌秋音往最右边走去。

她不知其意，心中在想上了这道堤坝，或许就可以找到出口，便问：“为何不上去？”

李长源还未及说，她便看到了，“哇呀呀”的一通乱叫。

这并不是什么堤坝，而是一具具尸体堆积而成，将地下河堵塞而形成的“堰塞湖”。

因为堤坝之下，二人看到了一大片白花花的尸骨。

他们是踩着白骨走过去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不止李长源奇怪不已，凌秋音也嘀咕了好几次，但在这阴森恐怖的地下，两人都没有细聊，只想着早点离开这里。

又往上走了很久，沿路发现几根鲸油火把，点燃后火光顿时明亮起来，举目之下不再是五尺之内。

若照二人如此走法，怕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到头，也不知前方是不是有出口，李长源便道：“你在此等候，我先去探查一番。”

漫无目的的走，耗费体力不说，也会折磨二人心志。

凌秋音知他说的有道理，纵使心里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这里，但还是咬着牙点点头，引燃一根火把，背靠着石壁，看那道火光在远处慢慢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火光再现，转眼间到了跟着，李长源道：“没路。”

“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困死在这里？”凌秋音望着河岸边时不时出现的尸体，怕得声音颤抖起来。

“觊觎西戎国宝，按律也该死。”李长源向河里的尸体努了努嘴，“或许他们都是这样死的。”

“哼，你还不是一样？见者有份。”

“你要那做什么？”

凌秋音又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不停问着“怎么出去，怎么出去”。

她想得到，李长源同样也想得到。

她想出去，他更想出去。

上游无路，便只有再返回下游。

走到那道尸体拦水坝时，李长源越看越觉得奇怪，好生生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一道水坝呢？

看周围石壁，也没有开凿的痕迹，再说地下筑水坝，又不是灌溉农田，纯粹多此一举。

怪就怪在这里。

李长源沿着水坝走了好几个来回，看得凌秋音眼花缭乱。

“你不去下游找出口，在这里转悠做什么？”

“不对！”李长源定在水坝下方，指着眼前不高的水坝道，“它没有道理出现在这里。”

凌秋音不懂他的意思，没好气地说：“等你回去，问问你那相好的就知了。”

她说的是姜柔，自打与二人分开后，凌秋音一直在暗中跟着，看到两人亲昵。

李长源白了她一眼，又盯着水坝，见这些尸体并不是刻意堆起来的，有点像从上游冲积下来，遇到了什么阻碍而堆在一起。

发现这一点后，他连忙对凌秋音道：“快，上去！”

凌秋音虽然不知他发现了什么，但看他眼中放光，近乎命令的口吻，便不反驳，跟着他一起来到水坝上游两丈远的地方。

李长源缓缓转动掌心已灵力翻涌的右手，向水坝处的尸体连拍出数掌。

顿时“轰隆”一声，水坝溃堤，翻滚的水花把堆积的尸体冲至下游，小小的“堰塞湖”很快消失。

河对岸，水流尽。

一个漆黑的洞口露了出来。

“原来在水底！”

此时地下河变得极窄，一个跨步便能到对岸。

不过，由于经年被水泡着，石洞青苔丛生，四周光滑如砥。

沿着石洞前行约有百步，脚下干燥起来，青苔也慢慢少了，周围空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