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请假
开学考之后,高三学生正式进入系统化复习。九班强调小组团结协作,利用组内优秀资源,为自己的知识储蓄库添砖加瓦。
整个班级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氛。
当然也有例外——
陈昭月带头的学习小组出台了新的规则,每天晚自习发的试卷,错误率最高者包揽组员第二天的打水工作。
钟期念怎么想都觉得这条规则是在针对她,忍气吞声给组员打了两天水后,她干脆往所有人的水杯里装满烫水,一滴凉的都不兑。陈昭月猝不及防,舌头被狠狠烫了一下,她吐着舌尖散热,不忘找罪魁祸首。
钟期念理不直气也壮,反抗道:“我觉得我们组的制度有问题!组内存在严重的剥削现象,如果一直不改,实在难以安抚民心啊!”
刘潋补完刚才课上漏掉的笔记,回头把本子还给陈昭月,正义发言道:“民心不用安抚,我们都挺好的。”
“我不好!”钟期念就怕撒泼打滚了:“我反对,怎么不比英语呢,绳子专挑细的踩。”
“是麻绳专挑细处断。”陈昭月纠正她,吸了吸鼻子,顺便提示:“今晚写英语卷子。”
“那我后天反对!”
徐咨阅也被热水烫到,同步吐舌头,接上她们的话:“那我今天反对。”他平常说话的声线原本就低,今天是低得出奇,甚至有点哑。
陈昭月扶着下巴回头,上下牙齿碰着舌头,本来就有点鼻音,这会儿说话听起来更不聪明了:“你感冒了?”
徐咨阅也学她,用手托着下巴,发出同样滑稽的咬字:“没有,嗓子不太舒服。”
他跟着乐队跑演出的事情被徐千知道了,被停了生活费,最近晚上都在运哥的清吧赚零花钱。今天午餐误点了一份辣子鸡,吃完嗓子就这样了。
听完原因陈昭月和钟期念双双沉默了。
八月底的天还是热,教室的冷气打得很足,陈昭月打了个冷颤,托下巴的手改为捂着嘴鼻,才没让喷嚏打在正对面的徐咨阅脸上。
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她看上去更像是要感冒的人。
陈昭月昨晚回家把外套丢进脏衣篓忘了洗,早上出门着急干净的又忘记带,这会儿只能搓钟期念的外套袖子摩擦生热。
下一秒手徐咨阅从桌洞里拿出一件外套递过来,甚至都不是校服,暗黑色,上面有几个招摇的金属扣子。
陈昭月愣愣地接住:“给我的?”
“不然你感冒了谁来给我们当组长?”徐咨阅说。
陈昭月也不扭捏,抖开就套上。虽然蓝白校服和黑色牛仔外套的适配度极其低,但是保暖就行。陈昭月顺便抬头扫视一圈教室,不管是后桌的徐咨阅杨锋易,还是别的男生,无论室内的冷气多逼人,还是一件短袖走天下,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怕冷还是硬撑。
反正陈昭月撑不住了,她甩了甩袖子上多出的一截,偏过头又打了个喷嚏。
......
徐咨阅雪中送炭并不及时,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陈昭月整个人已经蔫了吧唧了。拒绝钟期念和刘潋的进餐邀请,陈昭月留在教室里,面前还放着一张今天中午做过的卷子,就是这知识怎么都看不进脑子,干脆放弃。
眼睛合上前,眼前出现一只手,修长漂亮得过分,只是没来得及捕捉,就带着试卷一起消失在视线里了。
陈昭月下意识转头去找人,声音却从头顶传来:“陈昭月。”她的脑袋便转回来,改为仰脖子,看到徐咨阅站在她桌边。
徐咨阅险些被她笨重小鸟一样的动作逗笑:“我在这。”
“看到了。”陈昭月这样说着,眼神却不像看到的样子,目光涣散落不到实处。
“别看了。”徐咨阅把她的卷子放好,手上握着的笔也抽出来,陈昭月的脸随他手的方位动,徐咨阅又说:“别看试卷,不是别看我。”
陈昭月又仰头。
提线木偶差不多就是这样,让她干嘛就干嘛。徐咨阅和她对视两秒,视线微不可察地偏了偏,盯着她桌面的笔袋转移注意力。“肚子饿吗?”
“不饿。”
“我给你买了粥。”他补充:“一会儿吃完我给你买感冒药?”
陈昭月眨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接着额头上传来微凉的触感。那双格外漂亮的手轻轻贴在她额头上,短触即离,她听到对方的声音:“没发烧,应该是受风感冒了。”
他的语气过分认真和正经,让陈昭月心虚于对刚才的接触进行感受的延伸,陈昭月说:“感冒颗粒吧,不要药片。”
“为什么?”印象中,徐咨阅没见过几个人喜欢颗粒的口感。
“我不太会吞药片。”
陈昭月小时候比别的小孩瘦弱,也更容易生病,吹个风感冒淋点雨发烧,最严重的一次咳到支气管炎,又因为吞不下一声给的药片嗷嗷大哭。后来陈湘茹送她去学武术,体格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