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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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漾笑笑，任由人抱着，也不拒绝。

听着她絮絮叨叨也不觉得烦，相反还很舒适，这大概就是朋友的感觉吧。

“跟你说。”姜许许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昨天职高那边有人来打听你了。”

“职高？”明漾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遍也没想起她跟职高的谁起了冲突。

“你别怕，就一些，嗯……”姜许许艰难地找出一个词汇，“欣赏你的美貌，欣赏——”

“阿漾。”周放在后门喊了一声，打断了姜许许要说的。

明漾歉意地笑笑，“我先走了。”

一中一般不允许不上晚自习，在非开放时间出校门也不可以，因此放学时间人流量并不大，多是担忧孩子的家长来送饭。

天气冷了，烤红薯的爷爷一早就等在了校门口对面，即使没什么人光顾，也始终乐呵呵地搓着手。

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

明漾微抿着嘴，嘴上不说，手却拉上了周放校服外套的袖口。

“想吃？”周放停了下来，侧着头打量了一下，刚想告诉她，她的身体不能乱吃东西。

但是女孩软乎的声线带着渴望：“想吃。”

他和明漾无声对峙了一番，率先败下阵来，“等着，我去买。”

周放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凑到了明漾身边。

“明漾是吧，我叫季伟，昨天找你那个。”季伟是职高小混混里的一个小头目，嘴里还叼着吸了一半的烟，一圈一圈地喷在明漾身上，他身后跟着同样不怀好意的一群人。

明漾试着往后退开，但她退一步季伟就凑的更近一点，劣质烟的味道仿佛浸透了她的衣服，令人作呕。

她本就没听完姜许许说的话，闻言也只敢点点头，她急促地去看马路对面的周放，却因为车流没能准确定位到他。

一群人连威胁带动作地给人拎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考虑一下。”季伟吊儿郎当地开口，“当我女朋友。”

明漾紧了紧书包背带，看准时机往保安室跑。

只是她常年不运动，体力自然是跟不上的，没跑两步就让人给抓了回去，这边巷子偏得很，一时竟没什么人过。

“臭娘们，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季伟说着就去掰她的头。

“季伟，你这是骚扰。”明漾异常冷静，逻辑极其清晰，“十六岁以上就要付刑事责任了。”

季伟笑了一声，伸手去碰她的脸，却被人从身后撂倒了。

“哪只手碰的？”周放没什么表情，季伟的小弟一时怔愣倒是被明漾找着空子跑到了周放身后。

“阿漾，烤红薯，听话，走远点吃。”周放把滚烫地烤红薯从口袋里放到她的手上，对上她担心的目光，还贴心地宽慰了一句：“放心，你先出去。”

明漾听话的出了巷子，她心里明白这一架非打不可，她不能叫人也不能报警。

“他妈的坏老子事。”季伟啐了一口，给他的小弟们示意，一群人就扑了上来。

周放学过跆拳道，几乎是没悬念地打赢了。

“一中周放，听过没有？”他一只脚踩在季伟背上，似笑非笑，“以后看见明漾绕着走，不然——”

他停了一下，抬脚重重的踩了下去，引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才罢休，“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放甩了甩手，出了巷子就看见明漾缩着脖子在吃烤红薯。

乖乖软软的。

“回家了阿漾。”他凑过去扶了明漾一把，温柔的捻掉她嘴角的红薯残渣。

明漾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只跳。

真没出息啊明漾，她在心里感叹一句。

但是给她出头的周放好帅，明漾弯了弯眼睛，看着两人的影子在落日之下拉的很长很长。

“阿放，听许许说明天你有篮球比赛啊？”

“嗯。”周放垂着头在发短信，简短地回应了一下。

明漾眼尖地看见收信人的备注是“学姐”，心里略微有些不是滋味。

周放后知后觉发现旁边的人没了动静，一扭头就对上了一双哀怨的眼睛，“怎么了？”

顺手揉了一把头，像是在给猫顺毛一般。

“明天来看？”周放笑着给她把头发拨正，“放心吧，专门给你留了位置，第二排绝佳观看。”

“哦。”明漾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小气了，转过头正好对上周放带笑的眼睛。

她略微绷直了后背，手心紧张地出了汗。

周放长得真是好看，她抽空想着。

“哦——”周放弯着身子，凑到明漾身边，特意拉长了语调，仿佛逗小朋友的语气却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纵容，“原来是我们阿漾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