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呀！是哪个不长眼得小贱蹄子！”

为首的宫妃怒气冲冲地抖着雪，身侧宫女们撑着伞七手八脚帮忙。

另一个宫妃则面色淡淡，揣着水袋一言不发，我看见她的时候愣了愣，竟是那个前些日子站在承光殿外的女子。

她的神情仍然清冷，宛如一位不落凡尘的仙子。

婉真白了脸色慌忙跪下来：“奴婢见过两位贵人！”

人群中一个宫女箭步上来破口大骂，那辱骂声实在是不堪入耳，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只好缩着脖子任由她骂，可她骂完了还指使人要掌我们嘴，这我就忍不了了，拉起婉真就往后躲。

那宫妃却怒了：“贱婢你们还敢躲！都给本小主上！按住她们打烂她们的脸！”话落一群太监宫女乌央乌央围了过来。

我也有些气恼，冲上去打翻了她们，顺便踹了那宫妃一脚，然后揽着婉真的腰飞奔了出去，留下一群人在后面哭爹喊娘得骂。

一直到跑出很远，婉真慌乱地絮叨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我却不甚在意，摆摆手道：“莫怕，那几个若是再敢来寻你麻烦你只管来承光殿寻我！”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再说什么。

这场雪越下越大，一连六日竟是没个停得时候，到了今日那风雪大的人几乎出不去，殿门已经完全封锁。

头几日我怕那宫妃来滋事，几乎与婉真寸步不离，可今日，我看着窗外的雪，心底莫名不安起来，想了想还是冲了出去。

如玉在身后急得不行，大喊着：“青姑娘！外头雪太大了，不能出去啊！”

我去了熟悉的千鲤池，又去了婉真的住所，我们的秘密基地，可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有小太监冒雪出来给主子采梅花，我突然窜出来追着他问：“有没有看到真儿？”

他吓了一跳，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

我在雪地里找了很久，直到捡到一只香囊，花花绿绿绣了两只有点丑的鸳鸯，上面沾满了血迹！

是婉真！！！

我眼前一阵发黑，刚进承光殿便一头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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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病地迷迷糊糊，朦胧间有人坐在我身边暴躁地发着脾气：“一群废物！连个女子都看不好！”

翌日我清醒了一些，但整个人还是有些晕乎，我挣扎着起身，无论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突然一个陌生的宫女进来见我要起来，拎着被子就往我身上盖，“青姑娘高烧未退，可不敢再受了寒气！”

她的力气很大，我许是病弱一时间竟挣脱不开，只好压抑着怒火问她：“你是谁？如玉呢？”

“回青姑娘的话，奴婢知意，如玉昨日受了伤，如今正在房中休养。”

我心里咯噔一下：“可是因为昨日追我？”

她手上动作顿了顿，点头道：“是，还请青姑娘怜惜奴婢们。”

我，我又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一阵眩晕袭入脑海，我无力地靠倒在榻上又猛地起身攥住她的胳膊，“你可曾见过真儿？你帮我去找一找可好？”

我的声音又急又切，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什么，只要她能活着，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青姑娘说的，可是在千鲤池当值的林真儿，林答应？”知意轻轻搅动着药碗，轻飘得话儿像一把锤子重重击打着我的心脏。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昨日皇上从雪地里带回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承蒙皇上怜惜，不仅唤了太医为她医治还着封了答应，人人都羡慕她好福气呢，”她继续回答着，伸手将药匙递到我的唇边。

我下意识张开嘴，一股苦涩的暖流淌入喉咙，一时说不清什么滋味。

但至少她还活着...活着就好啊...

心病一除我的病也好得快了，一日三副汤药径直灌下去，终于在三天后被诊断痊愈。

知意这几日绷着得脸总算松快了些，转过脸还未来及说什么我就跑了。

她告诉过我婉真如今就住在东六宫的芳华殿，得了方向我直奔芳华殿而去，小心翼翼潜进内殿，终于见到了躺在榻上面容虚白的婉真。

我喉头发涩，眼泪止不住往下落,走近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对不起...”

她似乎听见了我的声音，睫毛动了动。

后来我问她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怔怔得告诉我：“那日我被那女人派来的太监报复，浑身是血躺在雪地里，我以为我要死了，是皇上从天而降救了我。”

我听完又是一阵内疚，“那你愿意做他的女人之一吗？若是不愿，我，我可以送你出宫。”

“不，在皇上救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认定是他了，”婉真的眼神坚定，